警署的人前来,将尸体打捞,将闹事的人全部带走。
谭松因故意伤害罪,被判了有期徒刑三年半。
学业因此彻底葬送。
而徐照只是去做个笔录就出来。
谭妈妈的死亡,被鉴定为意外事故。
好不公平。
“你要去见他一面吗?”沈砚川在学校门口,开着车等秋榕榕。
“好。”秋榕榕有些迷茫地看着灰沉沉的天,上了沈砚川的车。
看守所,昏黄的灯光照下来,把谭松的影子压得很低。
隔着一层透明玻璃,谭松坐在对面。
秋榕榕没什么能帮到他的。
“阿姨已经火化,骨灰被徐家拿走了,等下葬之后我会写信告诉你。”
谭松整个人瘦了一圈,颧骨更加明显,锁骨微微凸起,凌厉的眉眼在沉默中,变得有些凛冷。
他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
“你有什么要交代我的吗?我在外面可以帮你。”
谭松抬起眼皮,缓缓说道:“榕榕,毕业别急着结婚,我那边还存了一点钱,你把书读下去,考一个离归墟市远一点的学校,我……我想出狱后去找你。”
秋榕榕内心动容。
她不要谭松的钱。
因为她知道,谭松那些钱来之不易,是靠打架,靠流血,靠熬夜,靠喝酒存下来的。
但他有这份心,她很感动。
秋榕榕轻声道:“你争取早日减刑出来。”
谭松担忧地说道:“秋榕榕,我奶奶那边……”
秋榕榕立刻表示:“你放心,我会经常去疗养院看看她。”
“多谢。”谭松疲惫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动容,“幸好还有你在。”
“你在监狱里不要打架斗殴,要好好表现,你的奶奶还在外面等着你。”
“我会的。”谭松这次不会再让自己食言。
这次出狱,如果秋榕榕和她现在的男朋友没能在一起,他想带她一起离开归墟市,去新的城市发展。
秋榕榕回到了家。
一周后。
周淮远身上的绷带已经拆除。
他变成了完全陌生的模样。
瘦下来了,空荡荡的衣服之下是切除皮肤后留下来的疤,他像是被缝补的破布娃娃,里面是松软的棉花,外面是杂乱的针线。
他开始拄着拐杖走路。
会跟在秋榕榕后面,喊“妹妹”。
但他的心智还是不成熟,没法和别人正常交流。
周叔叔最近状态也变得很差,哪怕王阿姨很贴心地喂药喂饭,他还是日渐消瘦。
秋榕榕看见周淮远会用拐杖敲打卧床不能自理的周叔叔。
他一边打,一边痴痴地笑着。
周叔叔沉默地流着眼泪。
而王阿姨正在用手机录下这一幕,夸周淮远真棒,今天又比昨天活泼了许多。
“你们在做什么?”秋榕榕的出现打破这荒诞的一幕。
所有人都停下来。
王阿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秋榕榕有些气愤地找到周景行,向他控诉王阿姨的恶行,“哥,她在虐待你的家人!”
她要给周叔叔换一个护工。
“好,那就换了吧。”周景行注意力在电脑上,头都没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