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顾嘉许打断他,语气冰冷,贺清辞这番话,看似自责,实则句句都在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姜如月在一旁默默观察着,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的水杯。
杯子是空的,杯壁上却没有水渍,不像是刚用过的样子。
而外公床头柜上常放的药瓶不见了。
她不动声色地碰了碰顾嘉许的胳膊,对他使了个眼色。
顾嘉许会意,压下心头的怒火,对医生说。
“麻烦您再仔细检查一下,有任何情况立刻通知我。”
他守在床边,看着外公苍老的脸,心里暗暗发誓。
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他都一定要查清楚。
如果外公的病真的和贺清辞有关,他绝不会放过他。
病房里静得可怕,只有仪器的滴答声和外公微弱的呼吸声。
顾嘉许的手紧紧攥着,指节泛白,眼神里的担忧和冷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
顾嘉许守在床边,目光落在外公微微起伏的胸口上,心里疑惑像潮水般翻涌。
一场淋雨引发的高烧,怎么会急转直下到这种地步?
贺清辞那套说辞,听起来天衣无缝,可越是完美,就越像精心编织的谎言。
姜如月悄悄退到走廊,拨通了白杨的电话。
“帮我查一下外公常用的药,尤其是控制基础病的那些,有没有什么问题。”
“另外,让技术部的人过来,我需要调阅柳家老宅昨天所有的监控录像,特别是大门到卧室的路线。”
挂了电话,她转身时撞见贺清辞端着一个托盘从厨房出来。
托盘上放着一碗刚熬好的米粥,热气腾腾的。
贺清辞笑着问,眼神却带着审视,“姐姐要去哪?”
“医生说外公可能随时会醒,我们还是多守着点好。”
姜如月淡淡回应,目光扫过那碗米粥。
“我去洗手间。”
外公现在昏迷不醒,根本无法进食,他这副“悉心照料”的样子,更像是做给旁人看的。
贺清辞没再追问,端着托盘走进卧室,声音放得格外轻柔。
“外公,我给您熬了点粥,等您醒了就能喝了。”
顾嘉许冷眼旁观,压下心头的不适,起身走到窗边,假装看风景,余光却紧紧盯着贺清辞的一举一动。
没过多久,姜如月带着白杨和技术人员进来了。
贺清辞立刻放下粥碗,警惕地站起来:“你们来干什么,外公需要静养!?”
顾嘉许开门见山,“我们找些东西,外公常用的药瓶在哪?”
贺清辞愣了一下,随即指向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
“在那儿,医生昨天来的时候检查过,说按时吃就行。”
白杨打开抽屉,里面整齐地摆着几瓶药,标签齐全,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他拿起一瓶降压药,对着光线仔细看了看,又拧开瓶盖闻了闻,眉头微蹙。
“这瓶药的批号好像和上次给老董事长送的那批不一样。”
贺清辞立刻反驳:“降压药不都差不多吗?”
姜如月走过来,拿起药瓶。
“差很多,外公对这种批号的降压药过敏,以前医生特意嘱咐过,只能用a厂生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