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河湟骑兵距山丹军不足百步,刘继隆却突然吹响号角,调转马头向右侧冲去,似乎要远离战场。
百余骑兵见状跟随冲出,而对面的蔺茹真将见此情况,只当是这百余骑兵心生退意,故此脸上不由露出得胜的笑容。
“冲!!”
“嘭——”
当河湟铁骑冲撞上山丹军阵,战马发出了哀鸣,长枪不堪重负而断裂,各种嘈杂的声音遮盖了所有人的双耳。
“顶住!!”
军阵中,几名旅帅声嘶力竭,可三百步卒组成的军阵如何挡得住一千铁骑的冲击。
前方三排被凿穿,呼吸间便倒下了数十人。
后方步卒没有溃退,他们嘶吼着持刀棒顶上,挥动刀棒将阵脚稳住。
“刘继隆!你要干什么!!”
城楼前,张淮溶眼角几乎迸裂,他眼睁睁看着刘继隆带着骑兵抛下三百步卒脱离战场。
“害怕了吗?!”
索勋心底狂喊,甚至升起一丝窃喜。
或许刘继隆在此刻畏惧退场,便不会显得他刚才那么不堪了。
“好汉子!!”
“别将!”
尚婢婢最先叫好,目光死死盯着“刘”字旌旗的酒居延、李骥二人也忍不住喊了出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从三百步卒身上挪开,放到了脱离战场的刘继隆等人身上。
此时此刻,刘字旌旗在西北凌冽的冷风中猎猎作响。
百余骑兵绕过了朝着一个方向发起了冲锋,目标是尚延心的大纛!
“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杀!”
喊杀声中,这一支与鄯州、河湟骑兵相比堪称“渺小”的队伍如海中扁舟般,冲着这两部数千骑兵不远处的一支队伍发起了冲锋。
四千多河湟铁骑试图围歼两千鄯州骑兵本就不易,又因尚延心派出千骑进攻山丹步卒军阵而势弱。
三千余人好不容易压制住了不足两千人的鄯州骑兵,可这时却突然杀出了一支队伍。
围攻尚铎罗的河湟骑兵东本、节儿警惕看向了刘继隆,做好了阻击他的准备。
却不想刘继隆兵锋扭转,百余骑直指尚延心的大纛。
“掩护乞利本撤退!!”
节儿的声音突然响起,尚延心还没察觉自己成为目标,便被人护着撤退。
当他循声看去,这才看到了那猎猎作响的刘字旌旗,看到了旌旗之下朝自己发起冲锋的百余山丹精骑。
“混账!”
反应过来后,尚延心不是想着撤退,而是觉得自己遭到了挑衅。
区区百余精骑就敢冲自己的大纛,自己的名声难道已经落败到这种程度了吗?
可是当尚延心看向自己的四周,他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竟不足二百精骑。
在他的指挥下,四千余河湟骑兵一分为二,一部围剿鄯州骑兵,一部冲击山丹步卒军阵,自己孤悬两部之间,竟无援军。
“哔哔——”
刺耳的哨声作响,尚延心身旁的节儿吹哨呼唤援军。
“保护乞利本!”
“撤!保护乞利本!”
正在前军试图二次进攻山丹步卒的蔺茹真将见此一幕,心头大骇,顾不得围攻山丹步卒,连忙带着近千精骑回防。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