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式凝重脸色颔首,目光眺望二百余步外的汉军。
但见此刻的汉军,尽皆下马,站在马匹旁边,手里则是拿着胡饼,边吃边观察他们。
唐军眼下距离辎重车队还有不远距离,只能望梅止渴般的吞咽口水。
旗兵开始传令,原本坐着休息的唐军尽皆起身,而汉军方向的刘继隆也看到了他们的动向。
“他们准备撤军了,不知大郎是否截击其辎重。”
窦敬崇有些心虚开口,刘继隆闻言则是沉稳道:“若能成功则锦上添花,哪怕失败也不影响大局。”
在刘继隆看来,真正的大局是安破胡和斛斯光这两支兵马。
如果安破胡能包围百里城,那即便窦铣没有截击获取唐军辎重,郑畋也会被断绝后路,只能被逼上灵台原。
凭他们那点辎重,最多坚守半个月,而自己完全可以以逸待劳的将其包围,等待兵不血刃的俘虏这两万唐军。
“上马!”
刘继隆吃完了手中胡饼,随后翻身上马。
见他如此,汉军有样学样,尽皆翻身上马,等待号令。
只是在他们上马的同时,达溪水南岸也出现了汉军的快马。
十余名快马隔着达溪水南岸,刻意叫嚷起来。
“官军辎重已被我军所获!!”
“官军辎重已被我军所获!!”
他们不停叫嚷,手中则是令旗纷飞,传递不一样的旗语。
“包围了,但是没有击败官军……”
刘继隆眯了眯眼睛,随后看向窦敬崇:“汝家大郎,倒是有几分小心思。”
“嘿嘿……”窦敬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眼底尽是满意。
相比较能看懂汉军独属旗语的汉军将领,此刻的唐军就有些骇然了。
“辎重被劫?怎么可能?!”
郑畋不敢置信,王式也是如此,但王式更为镇定。
“台文不必慌乱,眼下最要紧的是确认消息!”
“对!”郑畋闻言,当即便要派人去探查,可王式却道:“叛军此前派出兵马不算多,即便能击溃我军,也没有多少兵马驻队后方,我军可一鼓作气将其击败。”
“眼下只需要步步为营后撤,绝不可派塘兵动摇军心。”
王式说罢,郑畋也明白了他的想法,随即颔首:“三军后撤,此不过叛军诡计罢了!”
眼见郑畋如此镇定,原本还骚乱的唐军将领们,此刻也先后镇定了下来。
唐军开始后撤,并不为汉军所放消息而动摇。
窦敬崇见状不免着急,随即看向刘继隆:“汉王,大郎那边只有千余人,官军若是后撤发现局面不似我军所言,定然要以大军一鼓作气将其击破,我们还不进攻吗?”
刘继隆闻言皱眉,原地思索片刻后才道:“他们若强攻,我军亦可强攻。”
“我料安破胡应该与百里城唐军交锋了,若是我军能坚持到黄昏,安破胡必定出兵与我军会师夹击。”
“倘若事不可为,我自然会令大郎撤回南岸。”
“谢汉王!”窦敬崇连忙行礼,毕竟窦铣是他几个子嗣中,眼下最为成器的孩子。
若是折损了窦铣,他们这一家子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有了自家汉王的承诺,窦敬崇也渐渐放下心来。
“跟着他们,保持二百步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