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州须昌县,此刻的张思泰坐在府上正堂,面前则是作为天平军左兵马使的李承佑。
张思泰此人身材高大,长相粗犷,而李承佑虽然身高不低,可身材单薄,面容白净。
昔年二人联手驱逐节度使张裼,恰逢朝廷焦头烂额,只能捏下鼻子,忍下二人作为。
只是不曾想,这才三年多过去,他们不仅没能得到发展,还被黄巢毁掠三州,致使天平军实力不仅没有提高,反而降低了许多。
“镇中一万五千兵马,眼下只有五千留守后方的齐州和棣州,余下一万都在濮州、曹州。”
“濮州曹州境内的百姓十不存一,只要我军坚守,刘继隆便只能强攻城池,亦或者围城来步步收复诸多城。”
“虽不知他准备多少兵马钱粮,但以我军齐州底蕴,足够和他消耗半年。”
“现在有了朱三的帮忙,胜算便更大了!”
张思泰大大咧咧说着,李承佑却皱眉盘算道:“若是朱三突然突击我军后方,那又该如何”
“不可能!”张思泰不肯相信的摇头:“若是我军没了,朱三他便需要自己面对刘继隆兵锋。”
“更何况当初他攻打平卢时,可是欠了某一个人情,即便不帮忙,也不至于袭击我军后方。”
见张思泰这么说,李承佑稍微安了安心,但还是说道:
“某观此前投靠刘继隆的各路官员,虽说大多闲置,却也保全了富贵。”
“我军不过一万五千之数,披甲者更是不足万二,如此与刘继隆交锋,恐怕……”
“某不会降!”张思泰知道李承佑的想法,他看向李承佑:
“若是阿弟若想要投降,那阿弟可领本部投降,某绝不记恨!”
“这……”李承佑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这个结拜大哥还是太过执拗了。
如今天下,又有几个是好相与的
他们兄弟手中虽有天平,可实力却属于最弱的那几个藩镇。
当初朱温攻打平卢时,他就劝张思泰夺取淄州,然后北上攻打义昌,结果张思泰不听。
如今错过了机会,他们自然成了刘继隆嘴边的肉。
“窸窸窣窣……”
不等李承佑说什么,忽的便有都将急匆匆跑入府内,引得张思泰和李承佑纷纷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节帅,朝廷出兵攻打濮、曹二州,二州告危!!”
“混账!!”听到都将的话,张思泰怒气横生:
“某在曹、濮二州布置上万兵马,朝廷不过刚刚出兵,如何会有告危之说,必然是汝危言耸听,动摇军心!”
张思泰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李承佑却担心张思泰得罪了这些牙将,连忙阻拦道:
“阿兄,眼下当务之急是确定消息,再向朱三求援。”
“哼!”张思泰冷哼看向李承佑:“此事便交给阿弟,某亲率郓州七百骑兵前往曹、濮窥视。”
“好!”李承佑颔首应下,随后便见张思泰大步向外走去,而李承佑则是连忙派出快马,向朱温求援。
快马一东一西,很快便开始移动起来,不过张思泰刚刚率领七百骑兵出城二十余里,便迎面撞上了大股扬尘。
“嗡隆隆……”
“直娘贼,是朝廷的骑兵,先撤回城内!!”
张思泰瞪大眼睛,他作为骑将,自然知道这大股扬尘代表的骑兵数量有多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