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原本以为刘继隆分不出那么多兵马来围攻我们,如今看来是某失算了。”
朱温倒是直接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不过对于他的这番说辞,葛从周却道:
“某以为,节帅不若可率军前往兖州,做出进攻宋州之势,吸引汉军回援。”
“若是汉军回援,则立即攻打郓州,切断义昌、齐州等处汉军粮道。”
“即便汉军粮草充足,但只要我军切断汉军粮道,魏博与成德等镇便会切断运河,甚至进攻义武等镇。”
“刘继隆眼下不过就是为了灭亡我军,随后集中力量进攻魏博、成德。”
“只要您能打下郓州,河北之地的四万多汉军便会成为我诸镇囊中之物。”
“四万甲士被围,便是刘继隆也无法承受……”
葛从周的想法很好,但朱温却眉头紧皱,因为他知道成德和魏博是什么脾性。
主动攻打刘继隆的郓州,这无疑是在赌。
如果魏博和成德不出兵,那他就赌输了。
只是朱温想了想,他不相信魏博和成德的牙将会情愿被刘继隆节制,毕竟刘继隆收复的诸镇,牙将基本都只能得到散官,原本的土地和权力都将化为灰烬。
“好!”
朱温最终选择赌一场,哪怕最后赌输了,他大不了撤回兖州,舍弃淄、青二州。
想到这里,他询问葛从周:“棣州兵马需要撤走吗”
“不必!”葛从周摇摇头,接着说道;“我军在棣州所获粮草,及我军运抵粮草,足够大军食用数月。”
“虽说木材不足,但拆毁城中屋舍,也足够供给。”
“汉军马军虽强,但在攻城作战中也难以发挥作用,我军半月以来加筑城墙,也不是那么轻易破开的。”
“即便汉军有方术破开城墙,但我军亦可凭借天气,泼水为冰来坚守城池。”
“棣州、淄州安危定然无忧,眼下只看节帅能否攻占郓州。”
葛从周自信满满,眼下是冬季,城内又不缺水缺粮,更不缺木头,坚守几个月并不困难。
对此,朱温也松了口气,随后开口道:“某率军五千前往兖州,留兵二万五千,足否”
“足矣!”葛从周果断作揖,朱温见状便道:“既是如此,某今日便走。”
朱温说到做到,不久之后便让人调遣五千兵马,携带半个月的军粮,又将城内一万民夫尽数带走。
葛从周不需要太多民夫,因为他觉得这民夫太多,反而是累赘。
反正他只需要坚守就足够,多余的人只是浪费粮食和柴火的存在。
冬月二十二日,朱温率军撤回淄州,并走淄州进入兖州。
与此同时,南下的安破胡也开始对义昌发起了进攻。
“轰隆——”
当熟悉的爆破声再度传出,永济渠旁沧州段的长芦县城开始扬起扬尘。
本该是南下路上最为坚固的几座城池,可如今却被安破胡率军强攻不过半日,长芦县城的西城墙便出现了十余步宽的豁口。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