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民夫连夜搭建的投石机已经搭建完毕,距离瑕丘城不过三百步。
由于李阳春进军速度太快,谢瞳只能搬上绞车弩与檑木、滚石等物来守城。
瑕丘城高三丈,厚恐怕有四五丈之多,城墙根由六尺高的垒石城基,坚固异常。
攻打这样的城池,与攻打石头城无异,但城内守军不多,且甲兵更是少之又少。
面对坚固的瑕丘城,在三军面前走上鼓车的李阳春远眺城墙,随后对跟上离开的众将说道:
“分出两千马步兵探哨,朱全忠若是得知瑕丘城被围攻,必然会来援。”
“若是朱全忠来援,谭凯、刘松汝二人率五千马步兵阻击而去。”
“此外,郑衡东、邓俨,汝二人各领三千步卒,万余民夫,分兵从北城、西城强攻瑕丘城。”
“以瑕丘城兵力,只要我军能在城头站稳脚跟,即我军可轻易取胜!”
攻下瑕丘城,这将对兖海军的士气产生严重打击,毕竟瑕丘城是朱温重点经营的几座城池之一。
如果连瑕丘城都能被攻破,其它几座城池也就不用多说了。
“我军火药不过三万五千斤,恐怕需要省着用。”
郑衡东开口劝说,李阳春却颔首道:“故此,我军需要以投石机、盾车、火药来惊惧敌军,随后大军以云车、吕公车强攻!”
“这……”听到这话,诸将脸色皆是一变。
自汉军研制出火药包与盾车的攻坚战术以来,汉军便鲜少使用吕公车与云车强攻城墙。
汉军的火药若是放在平时,自然是够用的,可如今不到半年时间,汉军接连在河东、代北、天平、义昌、兖海进行多场战事,加上火药通常都是从临州制作并东运,数量自然也就跟不上汉军消耗了。
见诸将脸色不对,李阳春眉头微皱:“平日攻坚操训没少进行,到了实战时,便如此怯懦了”
李阳春虽说参军晚,可他见识过陇右老卒们的攻坚能力。
如今的汉军,虽说将领和兵卒的身体素质比曾经的了老卒高了许多,但却少了股彪悍之气。
曾经的汉军可是两千多人就敢叫嚣和刘继隆一起东进,打下整个陇西的存在。
如今五千多汉军都拿不下兵马不过万人的朱温,还得自己亲自来驰援。
想到这里,李阳春便不免皱眉,只道是兵卒生长环境太过承平,失了野性。
但他转念一想,曾经的汉军老卒都是跟刘继隆从河西杀出来,在陇右锤炼了数年的老卒。
眼下军中兵马,大部分都是从军不过三年的兵卒,自然比不得他们。
“传令,先登者拔擢三级,队中拔擢二级,旅内拔擢一级!”
“是……”
在李阳春的军令下,汉军开始行动起来,而城内的谢瞳也做足了准备。
“呜呜呜——”
当号角作响,郑衡东、邓俨便各领三千汉军与上万民夫,推动云车、壕桥、盾车和吕公车对瑕丘城发起了进攻。
“绞车弩准备……放!”
“嘭——”
当城头的绞车弩发作,三十余台绞车弩在三百兖海军和数千民夫的操作下发作,丈许高的弩箭将不知多少民夫射死当场。
饶是如此,这些民夫却依旧硬着头皮推动盾车前进。
他们刚刚被朱温带兵掳掠了钱财,奸淫了妻女,心中正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