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想要南下,必须攻打蒙山与尼山之间的费县,只要加筑得当,让李阳春攻不进来,那他们就还有机会。
“如今我军死伤惨重,南边的曾元裕若是知道,必定会为了日后能在洛阳安稳而出兵攻打我们。”
“明公,不可不防……”
谢瞳看着朱温坐下,当即说出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
沂州和海州南边一马平川,曾元裕又能文能武,连黄巢都死在了他的手上,到时候他北上带兵来攻,肯定会牵制住兖海军大量兵力。
等李阳春休整好,大军肯定会从费县直插临沂而来。
这些事情,朱温都能想到,但问题摆在面前,他却没有解决的资本。
“葛郎和张郎被汉军包围在淄青足有十余日,虽说城中木柴粮草足够他们坚守半年,但如此也不是办法。”
“成德、昭义再不起兵,仅凭我们和魏博,肯定无法阻挡汉军攻势。”
“沂州、海州、密州虽有两万兵马,但其中着甲者只有八千,其中三千白甲兵调往了费县,三千皮甲兵调往了穆陵关,如今城内能调用的只有两千白甲军。”
“若是曾元裕再来攻,兵马定不少于万人,届时我军必然危急。”
朱存也有些着急,朱温听后不免狂躁的拍案起身,来回渡步。
见朱温如此焦急,谢瞳也站在原地,不断想着办法。
片刻后,不等他们想出办法,却见列校走入衙门,急匆匆走来朝他们作揖。
“节帅,海州发现感化军越境北上,足有上万兵马。”
“直娘贼!”
朱温听后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曾元裕已经得知了他兵败兖州的事情,准备来趁火打劫,向刘继隆表明态度。
两千对一万,朱温还没有这么自信,所以他询问道:“领兵之人是谁,去探个清楚!”
“是!”列校连忙退下,而堂内气氛也十分凝重。
片刻后,朱温兴许是有些受不了,故此起身离开了正堂。
在他走后,谢瞳与朱存也坐不下去,先后离去。
翌日清晨,等谢瞳与朱存赶来,朱温已经坐在了堂内,但他显然没睡,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颓靡之气。
“明公……”
二人行礼,朱温则是看向桌上的军碟:“曾元裕派时溥为将,领兵一万自下邳往临沂攻来,距离临沂不过百里。”
“眼下城内只有两千白甲兵,某准备撤回费县白甲兵,以五千之数对阵时溥一万兵马。”
感化军的实力,朱温还是大概清楚的,自己以五千白甲兵对阵,未必会输,但李阳春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攻打费县的机会。
因此击败时溥后,他就得继续和李阳春在临沂对峙了。
谢瞳走上前来,接过军碟后看了看,随后递给朱存,沉默不语。
朱存则是接过翻看,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等他把军碟放回去,这时谢瞳突然道:“明公,徐泗百姓素来骄纵,尽管昔年王式讨平银刀军,后又被康承训诛杀泰山之中,但徐泗风气如此,牙兵骄悍自为常态。”
“若是明公书信向时溥阐明时局,某以为时溥必然不会北上。”
谢瞳的建议,顿时让朱温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