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们如此,刘继隆也憋着口气,起身头也不回的前往了内院。
群臣见状面面相觑,随后纷纷摇头叹气的走出了正堂。
刘继隆返回内院时,封徽正坐在内堂带人为刘继隆擦拭甲胄。
尽管封徽已经三十有二,但对于刘继隆而言,这个年纪的封徽却依旧漂亮。
见他走入,她颔首笑道:“北边的事情,把殿下从温柔乡唤醒了”
“额……”刘继隆有些尴尬,只道是:“与她有子嗣,方能安定旧臣。”
“细君知晓某心意,又何必如此打趣呢”
封徽也不应,只是低头为他擦拭甲胄,刘继隆则是坐在旁边道:“虎头眼下应该在上大一了,等他毕业,天下也差不多太平了。”
“郎君还记得自己有个叫做虎头的孩子”封徽不知为何,今天总是句句打趣。
刘继隆恍惚片刻,便知道她兴许是吃醋了。
毕竟自己在公主府留宿数日不归家,封徽吃醋也是难免的。
得知她吃醋,刘继隆只能暗道外面不安定,内宅也不安定,心里叹气同时不免对封徽安抚道:“内宅的细君,始终只有小七娘子。”
小七娘子,封徽已经许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了,表情也不免微微动容。
刘继隆见状伸出手为她捋了捋垂下的发丝,笑着说道:“细君这容貌,却十余年都不曾变化。”
封徽本不想理刘继隆,因为刘继隆哄人的手段确实不太行,只是抬头见刘继隆认真模样,见他面容依旧二十七八那般英姿勃发,音容兼美,还未开口便心软三分。
“殿下出征前,还是与虎头写封信吧。”
“殿下可知,虎头多久不曾给殿下写信了”
封徽声音变软几分,刘继隆闻言细细回想,这才发现已经大半年没与好大儿书信往来过了。
“此事怪某……”
想到远在临州的好大儿,刘继隆不免愧疚起来。
虽说这半年来军政繁忙,但却也没有忙到连写封信都抽不出时间。
好大儿的年纪刚好是要强的时候,见自己大半年没给他写信,多半要强不想给自己写信。
这般想着,刘继隆看向不远处的张三娘子:“张嫂,取纸笔来。”
张三娘子见状,急忙带人去取纸笔,不多时便带了回来。
刘继隆坐在封徽旁边,却也不害羞,而是提笔便写。
封徽看他写了半天,不由得掩嘴笑道:“虎头已年长,郎君如此书写,好似视他如稚子。”
“不管多大,在某眼里都是牙牙学语时那般样子。”
刘继隆很快洋洋洒洒写完了这份信,接着派人将这份信送往了临州。
在送走书信后,刘继隆又好好安抚了封徽,并在接下来几日,在公主府和汉王府间两头跑。
在他两头跑的同时,随着朝廷征募民夫的告示张贴,东畿之地顿时便热闹了起来。
“朝廷又要征募民夫了!”
“俺来看看!俺看看是征募什么的!”
“俺也来瞅瞅!”
“这次还是河工和路工吗”
洛阳城十余里外的乡下,在乡正带着巡检张贴好朝廷的告示后,乡内百姓便成批涌到了村口。
他们开口询问着,因为看不懂字,所以只能等待乡正和巡检开口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