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城不过是个空城,让他占据也无妨,只要他不攻打安阳和邺县,便不必深夜来禀。”
“是!”塘骑队长连忙退下,韩君雄则是看了看天色,发现距离天亮也不久了,故此便没有继续休息。
随着卯时到来,驻扎黎阳的上万魏博精锐便拔营北上,沿着运河往清河行军。
从黎阳往清河而去,足有三百里之遥,足足需要七日才能赶到。
韩君雄虽然知道刘继隆麾下有破城手段,但清河城墙坚固,想来不至于在三五日内被攻破。
在他赶路的同时,此刻的洛阳城内也随着河北四镇皆反而变得暗流涌动了起来。
门下省衙门内,许多官员趁着休息时,讨论着河北和河南的战事。
高进达也知道这些流言蜚语,但他相信自家殿下很快便会平定河北四镇,届时这些有心无胆的官员就会继续如鹌鹑般安分下来。
只是偌大朝廷,些许忠勇之人还是可以凑足的……
“吁!!”
圆璧城内,当李佾翻身下马,从官员手中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后,他这才后知后觉看向这名官员:“你倒是脸生,哪个衙门当差的官员”
李佾此时还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只是当这绯袍官员从他手中接过茶水后,他才顿时察觉不对。
“陛下,难道您忘记了昔年太宗所创荣光吗”
李佾被此人吓得大惊失色,连忙往左右看去,却没看到西门君遂及张瑛、杨公庆等人。
“你是如何,为何前来害朕!”
李佾连忙后退两步,翻身上马便要走,但却被官员拽住了马缰。
“户部侍郎韦昭度,在此参见陛下……”
韦昭度自爆身份,随后满脸哀求道:“陛下,朕等皆怀救国之心。”
“如今刘继隆北上平贼,河南数万兵马又被分调给了安破胡、李阳春。”
“东畿之地,只有不足万余兵马,陛下难道没想过拨乱反正吗”
“朕、朕从未想过,韦侍郎也不必如此试探,朕确实没有想过!”
李佾着急的不断张望,他想要求救,又怕引来张瑛。
“陛下,刘继隆若平定河北四镇,下一步恐怕就是登基称帝了。”
“大唐立国二百五十四年,难道要毁在陛下与臣的手中吗”
“臣已经与朝中有识之士准备好,只要殿下明日辰时出宫南下,便有人接应陛下,护送陛下向南而去。”
“刘继隆篡位在即,陛下不可久留洛阳,渤海郡王在南,定可保陛下无忧!”
韦昭度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可在李佾眼底却是害他的表现。
眼看自己走不了,李佾几乎带着哭腔说道:“朕尚年幼,所求不过活下来。”
“依卿所言,南逃亦不过是他人傀儡,汉王即便篡位,有阿姐情分在,也不至于对朕下手,可朕若是去了南边,卿能保证高千里日后不会生出篡逆之心吗”
“渤海郡王定不会如此!”韦昭度连忙保证,可他的保证在李佾眼底却是那么单薄。
“朕……”
李佾话还没说完,忽的便有人拔高声音:“汝是何人,为何阻拦陛下!”
李佾与韦昭度看去,却见陪李佾打马球的那几名宦官发现了不对劲,连忙纵马疾驰而来。
韦昭度见状只能松开手,而李佾连忙抖动马缰赶了过去,随后安抚这些宦官道:“朕无事……”
“陛下有没有事,得让张将军来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