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隆隆……”
随着马蹄声不断变大,耳边的声音已经听不清楚,所有人只觉得浑身冒汗,尤其是前排的战锋队兵卒。
他们整张脸上都是汗水,眼睛里是不断逼近,越来越大的汉军骑兵。
面对这样的压力,他们猛然张嘴呐喊起来:“杀!!”
“噗嗤——”
无数箭矢射来,这些战锋兵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敌军的面容,便被面突射死当场。
“顶上!顶上!”
汉军骑兵面突成功后,立即调转马头往左右后撤,而他们一重又一重的面突,很快将此处阵脚兵消耗一空。
卢龙军的将校们在催促跳荡兵持枪顶上,可不等他们话音落下,汉军的精骑开始后撤,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则是浑身具装重甲的重骑兵。
“杀!!”
“嘭——”
两千重骑兵在卢龙军的跳荡手还未顶上之前,趁势冲撞进入了此部卢龙军前军之中。
前军防线被瞬息间突破,那些捉马人宛若见了鬼那般停滞不前,根本不敢上前对重骑兵施行捉马。
两千重骑兵手持马槊,宛若难以抵挡的石碾,将此部卢龙军的兵卒当成石碾下的麦子,毫无阻碍的碾了过去。
此部新卒,兴许从未想过,参军不足两个月便要面对重装骑兵的冲击。
前军、中军、后军……
近万新卒的防线,宛若纸糊般被捅穿,汉军的重装骑兵直接捅穿了此部防线,与耿瓛、陈炳文等部遭遇。
“结直阵,护卫重骑左右!!”
瞬息间,耿瓛与陈炳文在看到己方重骑兵的同时,异口同声的挥旗下令。
他们自觉开始充当重骑兵两翼,掩护着重骑兵不断突击。
在此同时,回撤的曹茂所部精骑也调转马头,紧跟重骑兵凿出的豁口,更换马槊来突入阵中。
“不!这不可能!!”
“官军哪里来的重骑兵!”
吕公车上,张公素眼睁睁看着官军的重骑兵在破阵后,快速与阵中步卒完成了步骑并进的战术,俨然已经要将近四万步卒结成的大阵凿穿。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
他试图指挥本部骑兵,四处搜寻却根本搜寻不到,只因他麾下精骑已经被斛斯光纠缠到了远处,根本无法及时回援。
“撤!对!快撤军!”
张公素连忙下令,左右的旗兵则是不断挥舞令旗。
只是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除了比较外围的军将能看到旗语外,其余军将都在忙于应对汉军的步骑战术。
步卒掩护重骑兵两翼,重骑兵只管破阵,凡有卢龙军来攻,步卒便结阵与他们死伤。
当重骑冲过,后方又有持弓面突的精骑驰骋而来,被面突毙命的卢龙步卒数不胜数。
“逃啊!”
“军阵破了!想活命就快逃!”
霎时间,率先发生骚乱的毫无疑问是那操训不足两月的近万新卒。
他们被破阵后就难以重聚,眼下又被汉军精骑以强弓压制。
从未经历过这种战事的他们,只是死伤不到千余人便干脆的崩溃了。
曹茂抓住这个机会,当即开始率领精骑冲向他们,将他们搅乱的同时,驱赶着他们去冲击左右的卢龙军队。
原本就因为不断变阵而消耗了许多体力的卢龙军,此刻面对同袍的冲阵,为了保护阵脚不被击破,他们只能对同袍挥刀。
原本只是一分为二的局面,但在近万新卒崩溃后,瞬间变成了一分为三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