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朝廷不是不准私自动用府库钱粮吗”
“直娘贼,你个夯货,文册乱写几笔不就好了”
为了能够顺利投降,这群牙將也是纷纷想起了主意。
最后在他们的商量下,由衙门发出八千石粮食,五万贯钱来遣散將士。
这批粮食和钱,足够撑到朝廷派人賑灾和均田了。
时薄眼看眾人討论出了个结果,当即便按照这个办法去做,同时让李师悦去修改文册。
如此过了三日后,当朝廷浩浩荡荡的二十余万军民南下抵达下邳时,原本还有怀疑的眾多將领,以及不甘心只领取这点遣散的兵卒们,纷纷口闭上了嘴。
时薄率部投降,部眾被遣散,大军开始继续休整,准备翌日开拔南下泗州。
当大军抵达虹县时,便已经有谍子將汉军的情况快马传递给了正在江都天酒地的康承训。
“二十万大军”
“不是,阵上所见起码五六万大军,另外还有十余万民夫,队伍拉长三十余里,肯定不少於二十万人。”
江都城內,坐在扬州都督府中堂主位的康承训在听到朝廷调集的兵马和徵召的民夫情况后,他立马就感到了不妙。
“快,去召集眾人前来正堂议事!”
“是!”
书吏急匆匆退下,康承训也连忙起身走向正堂,隨后在正堂的屏风背后思索。
他向刘继隆討要粮食,本就是因为淮南大旱缺粮所致。
如今淮南百万百姓无粮可食,只能以野草、树皮为食。
原本產粮的江南,则是因为高驛与宋威、董昌等人的战事而粮价高涨。
现在他能依靠的,也只有长江上游的江陵、巴蜀之地了。
不过他只是想要粮食,至於是否投降刘继隆,他並未想好。
如今来看,不管他想没想好,刘继隆都准备挥师南下,將他所占据的淮南给收入魔下。
在他这么想的同时,屏风背后也响起了脚步声,江都城內的官员先后抵达,
眼看眾人到的差不多了,康承训这才走出屏风。
“节帅!”
眾人面对康承训躬身作揖,这种滋味让康承训心头舒爽,但又害怕失去这种权力。
怀揣著不知怎么形容的心情,康承训示意眾人坐下,隨后才与眾人说道:
“北边有消息传来,朱全忠、曾元裕、时薄三人先后归降朝廷,眼下王式正在领军约五万南下,或者更多。”
“以谍子阵上所见,起码有二十万军民,最少五万大军,多则十万。”
康承训目光扫视眾人,继续平静开口道:“他们此次是冲某来的。”
眾人闻言,这才脸色微变,只因为淮南兵马不过三万,且其中还有近万掌握在李罕之手中,而李罕之此时占据滁州,颇有种听调不听宣的姿態。
也就是说,康承训拥有的兵马也不过两万,若是还要守城的话,能拿出的兵马不过万余。
以万余击数万乃至十万,这怎么听都不是他们能打出的战果,更何况他们面对的人还是王式。
当初若非先帝將王式调往关西,以王式的手段,解决尚在苗头的王仙芝、庞勛之乱,必然费不了多少功夫。
如今王式前来,兵力还是他们的数倍,粮草也远比他们充足。
这仗別说他们,便是康承训都不知道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