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擬个章程出来,岁末前將此事结束为最佳,勿要影响到新朝。”
“臣遵令……”
敬翔恭敬应下,隨后与刘继隆起身先后下车,继续往王府中走去。
待到朝宴结束,百官纷纷离场后,敬翔便擬出了章程,並在刘继隆点头后交给了赵英。
其它事情不用二人担心,尽皆交给了赵英去做。
为此,赵英则是准备了许久,而时间也在不断流逝。
中秋过后,李佾並没有十分著急的进行二次劝进,而是按照此前李梅灵交代的那般,安静等到了九月。
因为他直接禪让的举动,张瑛等人对於他的监视却没有那么紧了。
时间熬到九月中旬,天下百姓都忙碌秋收之时,李佾才召集了刘瞻、萧沟、豆卢瑑、裴澈等十余名重臣入宫。
“臣等参见陛下……”
“平身。”
贞观殿內,李佾看著起身的几名重臣,隨后取出自己早就写好的禪位詔书,示意西门君遂转递给他们。
西门君遂表情不变的接过詔书,快步走到几人面前后递出詔书,眾人见到詔书便感觉到了不妙,待詔书打开后,更是只觉得心里发颤,纷纷失望的看向李佾。
“陛下可是要臣等將此詔书传往汉王府”
刘瞻嘆了口气,声音失望的询问起李佾。
这件事他心知肚明,禪让詔书这种事情,肯定得让旧臣中代表的他们去传递,如此才能安抚住人心。
若是事事都让汉王麾下的官员去做,旧臣们又怎么知道皇帝是心甘情愿,还是被这群人胁迫,不得不禪让呢
“陛下,此事断然不可!”
“陛下,大唐自太宗开基以来,歷二百五十六载,民心犹系,岂可轻弃祖宗之业,禪於异姓!”
“昔周公握髮吐哺,犹不敢僭天子位;今汉王虽功高,安可易鼎此非所以训后世也!”
“汉王虽贤,终非李唐血胤,若行禪代,恐四夷轻中国。”
“神都耆老尚歌《破阵乐》,太宗陵寢犹在昭陵;陛下若执意禪位,臣请先死於阶下!”
“武德年间,高祖尝諭:凡我子孙,必守土护民;今陛下未至山穷水尽,奈何遽作尧舜之让”
豆卢瑑、裴澈、张直方等十余人纷纷跪下,声泣而諫。
刘瞻与萧沟等人並未跪下,但表情黯然,显然对於大唐国运將终的事情无法释怀。
李佾看著眾人,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
只是他十分清楚,他们这群臣子虽然忠心,可忠心根本没有用。
能左右天下的,只有兵强马壮时者,而如今天下兵马尽属刘继隆,即便他们有心延续唐祚,可时局如此,他们说再多也改变不了大唐国运將终的结果。
“朕冲龄嬉戏,非君临万邦之器,诸皇弟亦非经纶天下之人。”
“天降旱魃,断续七八载,此乃国祚將终之徵,致令苍生罹此涂炭。”
“今决意禪位汉王,以其总率寰宇,必能保我宗庙血食,护臣民康乐昇平。”
“诸卿不必劝諫,请速速將詔书送往汉王面前,以免生出事端。”
李佾在提醒眾人,別忘记旁边还站著西门君遂这个张瑛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