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哥哥在,不怕的。”
女童笑了笑,然后周迟便看到她居然有两个梨涡,倒也是缘分。
周迟想了想,蹲下身来,“来。”
女童听话地走到周迟身后,爬上了他的背。
周迟背起这个女童,一只手拖住她,对面便已经来了些修士,他们沉默地围了上来。
周迟说道:“闭上眼睛。”
女童先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但很快她便感受到自己眼皮子前面闪过一道光亮,便不由得睁开眼睛,看到了一抹剑光。
她还是没觉得害怕,而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好看的东西,有些激动。
之后周迟一只手拖着身后的女童,一边出剑,在石道里一直往前杀去,没多久,他便走过一地尸体,去了更远的地方。
今日来杀人,周迟主要练手,到了此刻,他已经将从伏声而来的感悟凝结成了一剑,如今越发纯熟。
那些宝祠宗暗司的修士,根本无法琢磨周迟那一剑的轨迹,在周迟反复施展的过程中,他们纷纷死去,而且十分不甘。
想来不管是谁,在对方出剑之时,他们甚至无法探知那一剑轨迹的时候,都会不甘,都会觉得离谱。
周迟有些得意,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想着等到从这里离开之后,就要好好为自己这一剑取个名字。
关于自由的名字,到底取成何物才好?
总不能叫逍遥那么俗气的名字。
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不知道出了多少相同又有不同的一剑,周迟不停地查漏补缺,最后那一剑又有细微不同,松陆终于来到了这里,迎上了周迟。
在他身侧,其余宝祠宗弟子,纷纷施展宝祠宗的秘术,一片金光照耀地底,只是这里的空间太过狭小,倒是让他们无法祭出那些恐怖的法相,只能用别的秘术对敌。
只是众人手中的金色刀剑,全部都显得那么神圣庄严。
不过在遇到周迟的那一抹剑光的时候,却纷纷消散,就此化作虚影。
剑光四起,周遭的修士们纷纷倒下,松陆这个时候也变得有些胆寒起来,他开始怨恨起山门,为何不能派遣一位万里境的大修士来此坐镇,为何要让他们这些天门境的修士主持大局?
只是即便他有如此多的不满,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接下眼前周迟的剑。
一道剑光朝着他呼啸而来,他感受到了其间蕴含着的锋芒之意,连忙挥动手中的金色长棍,一棍劈下,他想要将那片剑光直接劈开,但很快他便看到那片剑光竟然从自己身前消融,而后四散而开,在远处汇聚,再次出现的时候,便已经落到了他的身上。
宝祠宗不是没有剑修,他也不是没有和剑修交过手,但那些剑修,只怕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是眼前这个剑修这般,有如此诡异的剑。
他递出一剑,仿佛是随意挥出的一笔,笔墨在这张巨大的洁白宣纸上肆意地走着,关键是谁也没办法判定这道笔墨会往何处而去,又从何处而终止。
很快,他的身上便出现了数道剑痕,那些剑痕并不深,只让他受了轻伤,但松陆的情绪却是崩溃起来。
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剑修的心思,于是便十分愤怒,不能理解,也不愿意接受。
他像是一只猫,抓了一只老鼠却不吃下,而是不断地把玩着那只老鼠,给它一次次生的希望,然后再给它带来一次次的死亡。
生杀予夺,都在周迟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