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欢愉作乐,颠鸾倒凤不知天日。】
【就算是他们这些地方的官员也是吃的脑满肠肥,赚的盆满钵满,敲断百姓骨头也要榨一捧油出来。】
【现在的冯远山就是这场压迫之下的倒霉蛋,不仅倾家荡产,甚至莫名其妙的背负了债务,最离谱的是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还不够努力,甚至愧对国家。】
【“你听着……”】
【陈怀信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之人。】
【“你知道长安的生活么?”】
【“不知道。”】
【“诗文里纸醉金迷,夜夜笙歌之景不及其十分之一,你听说过的极尽奢靡之象甚至都无法描述其中的万分之一。”】
【“呃,天子脚下,国都所在,过的好一点没问题吧。”】
【冯远山挠了挠头,一脸无奈。】
【陈怀信知道这些不足以说服对方。】
【“说个最基本的。”】
【“岭南道一代的官员,吃拿卡要,普通府衙的县太爷一年的供奉你猜多少?”】
【“三百两?”】
【“不。”】
【“五百两?”】
【“哼,还是太年轻了。”】
【陈怀信冷笑一声。】
【“基础供奉一百九十两,杂七杂八加起来上万两,这还不算他自己的私产,就算是在大灾之年,这数字也没变过。”】
【冯远山愣住了。】
【这个数字让他不能接受,但很快又怀疑起了陈怀信话里的真实性。】
【眼见对方不信,陈怀信说起了自己从北到南这一路走来的所见之景。】
【从长安之中的世家享乐到江南道的官僚压迫,从中原之上的门阀大族克扣百姓到地方重税官逼民反,落草为寇,上下层之间的矛盾和相互影响的真相被全部揭露。】
【两人对此话题聊了整整一夜。】
【翌日清晨。】
【“真是岂有此理!”】
【冯远山拍案而起,直接将桌子掀翻。】
【油灯已经燃尽,与此同时燃尽的还有他内心当中最后的理智。】
【“如此待我,还当我是承国子民吗?”】
【愤怒的冯远山眼神之中满是怒意。】
【陈怀信知道自己要等的时机到了。】
【接下来就是说明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了。】
【“冯大哥,如今乱世我只相信四个字。”】
【“律己则安。”】
【“但想要保护自己也已经成了十分困难的奢望了,朝廷不给我等活路,想要破局就得另觅他法自救。”】
【冯远山现在对陈怀信已经十分信服了。】
【“不知怀英兄有何高见?”】
【“我等当需报团才能自保。”】
【“报团?聚众之事在我承国已是不允许之事,要是被上面知道了……”】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进退皆死毫无活路,这样的局面冯大哥还在考虑这些?”】
【被陈怀信这么一激,冯远山破大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