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到白卿卿的忌日,萧泽总是会专门抽出一点时间祭奠这位曾经心中的白月光。
而每次的祭奠活动,都是中宫皇后亲自主持。
萧泽一直知道中宫皇后是白卿卿的表妹,有血亲关系这一层在里头。
故而他也不放心别人,鬼神之事,是为大事。
明月师太此时微微低着头听一边的明心师太唠唠叨叨,眼神里掠过一抹复杂。
因为紧张手指都微微有些蜷缩,一边的明心师太也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小师妹的异常。
絮絮叨叨说着话同她一起出了宫,准备三天后的祭祀。
明月师太上了马车,二人一直朝着郊外的盘龙寺方向走去。
虽然她们是尼姑,可在盘龙寺山脚下也享受了盘龙寺的香火,修了一座著名的盘龙庵。
每次祭祀都是盘龙庵出十几个尼姑,盘龙寺又出一批僧人。
这是以往一直的惯例,生前的白卿卿曾经在盘龙庵做过几天居士,后来被萧泽接回了京城,又送回了白家。
这期间翻来覆去地弯弯绕,谁也不清楚。
故而皇上每次在祭祀白卿卿的时候,必然会安排一些尼姑作为祭祷者。
二人在盘龙庵住下来以后,明月师太同明心师太行礼道:“三天后便要进宫祭祀。”
”当天晚上待在后宫住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走,毕竟是宫廷有些事情还得再安顿安顿。”
明心师太虽然是主持师太,可一直将一切事务都委托给她这位师妹。
她这人生性懒散,除了研究佛法,便心无旁骛,一些琐事都是师妹帮她处理,她点了点头便闭着眼念经去了。
明月师太匆匆走出了殿门,绕向了后院的二进院子,最后来到了后山下的一处禅房。
禅房的窗户里传出金黄的光。
明月师太脚下的步子定了定,手扶上了破旧的柴门,想要推开却还是有些踯躅。
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推开了门,对上了坐在桌子前的一个俏丽身影。
那个女子穿了藕荷色纱裙,身形瘦小,身形娇俏。
她此时手中擎着蘸着颜料的笔刀,正对着桌前的镜子,小心翼翼将额头上的伤疤,一点点描绘成盛开的曼陀罗花。
曼陀罗花为地狱之花,是接引生魂转生而去的。
此时这艳红色的曼陀罗花却爬满了她的鬓角,将那额角的伤口遮挡了起来,映衬着那张俏丽的脸说不出的娇艳无比。
明月师太缓缓走了进去将门反手关上,她站定在那女子的身后,不知该如何说,最后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回小主的话,后天就能进宫了。”
“嗯,有劳师太,”女子声音清雅,带着几分磁性般的沙哑之色。
明月师太还是忍不住低声道:“小主,欺君之罪,可是大忌。”
“我倒也无所谓,那一年家里遭了难,若不是钱老爷出手,我也断然活不到今日,更没有我那一双儿女的活路。”
“我本是出家人,不该干涉这尘世,可是小主我还是劝一句,若是您这么贸然混进宫去,出了什么岔子,整个钱家怕是都要跟着陪葬的。”
女子擒着画笔的手缓缓放了下来低声道:“没有退路了。”
“被拿走的一切我都要拿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