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督使!”
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跑来报告。
“按你吩咐,把四季春老贼抓来了。”
青石板上跪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满头珠翠散落一地,脂粉浓密,一张脸却是不用脂粉也变的雪白,谁不知道红袍军抓人一向是要杀头的!
她哆嗦着抬头。
“大人明鉴啊!我们四季春可是正经......”
“正经?”
林小山神色凶戾,一脚踹在她肩上。
“去年腊月,你让打手活活打死个十四岁的丫头,就因为她说要回家照顾病母,这事记得吗?”
“今年初春,名叫小喜儿的姑娘是怎么死的?染了病不去治,烙铁往那活生生的女子身上烙,人还有气就弄棺材装了埋上?”
围观的百姓中突然挤出个白发老妇,扑上来就抓老贼的脸。
“还我闺女!你们把她扔进护城河的时候,连件衣裳都没给穿啊!”
林小山拔出刀,眼底没有丝毫怜悯,任凭那老贼哭到发抖。
“今日当街公审,有冤的诉冤,有仇的报仇。”
菜市口刑场,八个赌坊打手被扒光上衣绑在木桩上。
他们专门设局坑骗小商贩,还不起债的就打断手脚扔到乱葬岗。
“饶命啊大人!”
为首的刀疤脸嚎叫。
“我们都是听刘员外......”
铁锤砸碎膝盖的声响盖过了惨叫。
林小山对围观人群喊。
“这些人害过谁的?上来打!今日公审,不必非要砍头,生生打死也无妨!”
“本官做主了!”
菜市口另一边,二十多个丐帮恶丐跪成一排。
他们专门拐卖孩童,弄残废了当乞讨工具。
“爷爷饶命!”
独眼丐头磕得满脸血。
“我们给顺天府尹送过......”
鬼头刀横扫而过,七八颗人头滚的满地。
有个被救出来的小乞丐突然冲上去,对着无头尸体狠狠咬下一块肉。
有人哭,有人笑,但这一日,京师菜市口,继贪墨官吏之后,所有欺压过百姓的,无论身份,竟尽数被拉出来,一日之间,斩头三百!
第三天清晨,正阳门外支起二十个大棚,红袍军押着刚抄没的粮车,给每户发三斤粉条、两斤面。
“红袍军的老爷们又发粮食了。”
面黄肌瘦的男孩捧着粉条袋直哆嗦。
“能吃饱了,娘,等等,儿这就回来给你做粉条吃,咱不用吃麸皮了......”
百姓们挤在粮车前,第一次挺直了佝偻的腰板。
夜不收督使林小山站在前门大街上,腰间别着短刀,身后跟着二十名红袍军士兵。
林小山抱臂看着那些激动也畏惧的百姓,旋即看向身侧。
“记下来,明天去抄户部陈主事家。听说他家庄子里的佃农,交完租连种子粮都不剩。”
夕阳西下,又一具尸体被扔进乱葬岗。
“大人,这是刚刚确定罪证的一群恶徒。”
手下递上一份名单。
上面写的罪证堪称触目惊心。
福寿堂高利贷,逼死七户人家,春香楼拐卖民女,逼良为娼,金钩赌坊设局诈财,打断欠债者的双手双腿......林小山眯起眼,神色冰冷。
“全抓了,公审,当街斩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