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定边猛地一拍桌子。
“恐怕什么?里长说过,这天下最重的就是百姓的冤屈!别说几个地方豪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该杀的照样杀!”
“我倒要看看,这天下有多少不怕死的东西!”
第二天,卢定边带兵直扑周家大院。
然而迎接他的是一座空宅,周汝昌早已得到风声,带着核心成员逃往山中别业。
“搜!把每一寸地都翻过来!”
卢定边下令。
士兵们掘地三尺,终于在祠堂的暗格中找到了几本没来得及销毁的账册。
上面详细记录了周家在上一次红袍军清扫之后的权力真空中如何发展,以及欺压百姓的种种恶行。
“大人,现在怎么办?周家在山中有武装家丁上百人,强攻倒是没什么,可百姓难免被误伤......”
卢定边冷笑。
“谁说我要强攻?”
他转向被抓的几个周家仆役,这是曾经帮助周家欺压百姓的恶奴,如今被抓捕之后,抖得如同筛糠。
“你们中,谁想活命?”
一个年轻仆役颤抖着举起手。
“小、小的知道一条上山的秘道......”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瓦上,发出密集的鼓点般的声响。
周家别业的大厅里却灯火通明,暖意融融。
周汝昌举着鎏金酒杯,面色泛白,但仍是强笑着开口。
“且宽心,此人不过是个莽夫,哪懂得我们读书人的门道?山中别业隐蔽难寻,等雨停了,此人只怕便要走了,到时候,这里还是吾等的天下。”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得厅内众人面色惨白。
老举人王德厚手中的酒杯突然一抖,黄酒洒在锦缎前襟上。
“周、周兄,你听......是不是有喊杀声?”
厅内霎时寂静,只听得雨声中隐约夹杂着金属碰撞与惨叫。
周汝昌强作镇定,只是谁都看得出来,他脚下已在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不过是雷雨声......”
话刚出口,后厅的雕花木门轰然倒塌,三个浑身是血的恶奴滚了进来。
“老爷!红袍军从后山秘道......”
恶奴的话被一支穿胸而过的火铳弹药截断。
卢定边踏着血水迈入大厅,铁甲上的雨珠顺着甲叶滚落。
他左手持弩,右手握刀,刀尖还在滴血。
二十名红袍军士从他两侧鱼贯而入,顷刻间将大厅围得水泄不通。
“周老爷好雅兴。”
卢定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露出那道狰狞的刀疤。
“这庆功宴,不妨加我们红袍军一份?”
周汝昌手中的酒杯当啷落地。
他猛地掀翻酒桌,从案底抽出一柄宝剑。
“卢定边!你违背红袍语录,私闯民宅,该当何罪!”
满座缙绅纷纷起身,大多往屏风后躲藏。
卢定边哈哈大笑,突然抬手一枪射穿周汝昌的右肩。
在周汝昌的惨叫声中,他厉开口。
“私藏兵器,拒捕伤人,按红袍军令,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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