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尊顶天立地的祖神兽法相,如同亘古矗立的神山,其威压搅动风云,令天荒平原狂暴的能量乱流都为之一滞。
“法相……三尊……这不可能!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厉无咎死死握住哀鸣震颤的万魂幡,肩头被焚世明烛灼烧的伤口传来钻心剧痛,更痛的是他身为轮回教大长老、十六境巅峰强者的尊严被眼前这个气息明明萎靡不堪的青年狠狠践踏。
此子身上的秘密,比预想的还要惊人!
那柄剑,那凝结三尊法相的秘法……若能尽归己有,他在轮回教中的地位将无可撼动,甚至窥探法则境的门槛!
另一侧,月无暇稳住倒飞的身形,擦去嘴角的血迹,清冷的容颜上再无半分之前的从容与算计,只剩下浓浓的震撼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她看着被三尊恐怖法相拱卫的王尘,仿佛在看一个行走的禁忌。
时间之力、神圣火焰、庚金锋锐、黑暗……这些截然不同甚至相克的力量,竟能如此完美地汇聚于一人之身?
这颠覆了她对力量体系的认知。
银月教会记载中,唯有传说中那些触及宇宙本源的大能,才可能做到这一步!
此人……恐怕绝非仅仅是时间道主传承者那么简单,他身上的价值,或者说威胁,已经超出了她的预估。
王尘拄着焚世明烛,此刻召唤三只祖神兽法相,几乎压榨了他所剩无几的精神力和灵魂力量。
加上在地下与那恐怖怪物交手留下的伤势还没好,近乎榨取的消耗下,他身体如同一个布满裂痕的琉璃瓶,随时可能彻底崩碎。
并且吸收地脉之力带来的恢复极为缓慢,这颗古老星辰蕴含的地脉之力明明充沛到恐怖,可诡异的是,只能汲取极少的一丝,仿佛地脉之力在某种意志下,对他避之不及!
但,王尘的眼神依旧锐利,他冷冷地扫过厉无咎和月无暇,眼中的平静深处是沸腾的战意。
“怎么?刚才不是很嚣张,还要夺我的剑吗?现在,谁先来取?”
厉无咎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
王尘的虚弱他看在眼里,但对方那三尊法相散发出的恐怖气息绝非虚假。
此刻肩头的伤口还在被紫金火焰灼烧,不断消耗着他的黑暗本源,这让他投鼠忌器。
强攻?代价太大,且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月无暇。
退走?他堂堂轮回教大长老,被一个重伤的小辈逼退,颜面何存?教中计划又当如何?
月无暇心思电转。
联手厉无咎?当前这种情况下风险太大,且不说厉无咎是否会过河拆桥,单是王尘此刻展现出的恐怖底牌,就让她没有把握能在混战中全身而退,更遑论渔翁得利。
继续“联手”王尘?对方显然已洞悉她的不怀好意,根本不会信任她。
月无瑕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手中月华长剑光芒流转,做出戒备姿态,却悄然向后退了半步,将战场中心彻底让给王尘与厉无咎。
坐山观虎斗,静待其变,才是上策。
“哼!牙尖嘴利的小畜生!”
厉无咎强压怒火,目光扫过月无暇的举动,心中暗骂一声“贱人”,接着猛地将万魂幡往地上一拄!
轰!
幡杆插入崩裂的大地,幡面猎猎狂舞,粘稠的血海再次翻涌,无数扭曲的怨魂面孔发出更加凄厉的尖啸,一股比之前更加阴森、更加沉重的怨念死气弥漫开来,与三尊祖神兽法相的威压分庭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