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绾头也未回:“略懂一些岐黄之术罢了。”
“姑娘谦虚了。”苏珩轻声道,“若非姑娘,在下今日怕是……”
许绾将一味药材放入药臼,这才转过身,看向他:“苏公子既是读书人,为何会落到在巷口代笔维生的地步?莫非家中遭遇了什么变故?”
苏珩眼神黯了黯,叹了口气:“家道中落,说来话长,让姑娘见笑了。”
这话说得含糊,显然不愿多谈。
许绾也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你先好生歇着。”
说完,转身出了药房。
苏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原本带着病容的脸上,那丝虚弱和苍白渐渐褪去,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外面这些时日,脾气倒是大了不少,不好糊弄了。
不过,他既然来了,自然有的是法子留下来。
不多时,伶月便进来,对着苏珩没什么好气地道:“苏公子,房间收拾好了,请随我来吧。”
苏珩从善如流地起身,这次动作倒是比先前利索了不少,只是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病弱:“有劳姑娘了。”
伶月在前引路,苏珩跟在后面,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伶月引着苏珩到了房间。
屋子不大,陈设也简单,只有一张板床,一张旧木桌和两把椅子,但打扫得十分洁净,床上的被褥虽非簇新,却也浆洗得干干净净,散发着淡淡的皂角清香。
“苏公子,你便在此歇息吧,若有事,唤我便是。”伶月的声音平板,没什么情绪,将人领到门口便站定了,没有再往里走的意思。
苏珩脸上依旧带着病弱之态,气息微喘地点头:“有劳姑娘了,只是在下身子不适,怕是多有叨扰。”
“无妨。”伶月丢下两个字,转身便走,没有丝毫客套。
苏珩望着她干脆利落的背影,唇边那抹虚弱的弧度淡了几分。
他缓步走进屋内,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实则将这小院的布局,从方才进来到这客房一路所见,都细细记在心中。
院中一角晾晒着各色药草,分门别类,摆放得有条不紊,甚至连药碾、药臼等物什的安放都透着一种井然的秩序。
他眸底掠过一丝极快的审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文弱书生的倦怠模样,仿佛方才那短暂的锐利只是错觉。
药房内。
伶月将一碗刚熬好的药汁倒入碗中,对正在分拣药材的许绾道:“姑娘,那姓苏的已经安顿好了。”
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只是奴婢瞧着,他那病,八成是装出来的,哪有人晕倒了,不过半日功夫,除了脸色白些,说话走路便与常人无异了?”
许绾头也未抬,继续手上的动作,声音平静:“我为他把脉时便知晓了,他脉象沉稳有力,呼吸匀长,哪里像是气血亏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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