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苏珩补充道,“你需查清柳姨娘所用毒物的具体来源和药性,以备不时之需,但切记,所有行动务必隐秘,断不可暴露你我身份,更不能让许绾察觉到是我们刻意为之。”
“是,将|军!”陆远抱拳领命,“那将|军您在院中……”
“我自会继续扮演好苏珩。”苏珩道,“若福伯当真前来,我少不得会恰巧听见些许动静,看看许绾如何应对,她若是需要助力,我再以苏珩的身份,无意中给她提点读书人的浅薄之见。”
陆远点了点头,再次确认周遭并无异样,身形一晃,便如青烟般悄然融入夜色,离开了小院。
窗外月华如水,苏珩立在窗边,片刻之后,他面上那股清明与锐利缓缓敛去,重新浮现出几分病弱的倦容,仿佛只是一个被夜半噩梦惊扰,难以安眠的文弱书生。
……
夜色深沉,月隐星稀,唯有几声零落的虫鸣,反衬得四周愈发寂静。
张府后巷,一道佝偻的身影借着墙角阴影的掩护,疾步穿行。
福伯怀中揣着张文辉的救命嘱托,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肉跳,仿佛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伺。
柳姨娘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稍有不慎,不仅公子性命难保,他这条老命怕是也要搭进去。
寒风吹过,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将衣襟裹得更紧了些,脚下的步伐却不敢有片刻停歇,一心只念着尽快赶到许大夫那小院。
前方拐过一道弯,便是一条更为僻静的窄巷,两侧高墙耸立,更显得幽暗。
福伯正提心吊胆地快步走着,忽听得头顶瓦片极轻微地咔哒一响,似有活物掠过。
心中一紧,猛地抬头,却只看到夜风吹拂下轻轻摇晃的枯枝。
他暗道自己是疑神疑鬼,刚松了口气,眼角余光却瞥见脚边不远处,静静躺着一团被揉皱的纸片。
此时此刻,任何异样都足以牵动他紧绷的神经。左右张望一番,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弯腰捡起那张纸片。
借着从云缝中漏下的微弱月光,他颤抖着手展开,只见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几味药材,其中一味鬼臼让他眼皮猛地一跳。
这药材性烈,与公子平日所用温补之药大相径庭,且纸张一角,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朱红印记,那印记的样式,分明是柳姨娘常去的那家百草堂的独特标记!
福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原先只是猜测,此刻这纸片上的内容,无疑是往他心头那份疑惧上又添了一把烈火。
他急忙将纸片仔细叠好,揣入怀中,脚下的步子愈发急促,几乎是小跑着朝着许绾小院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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