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事彻底傻了,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长公主,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以为自己只是丢车保帅里的那枚车,却没想到,殿下连帅旁边的士也一并舍了。
“殿下!殿下饶命啊!”他终于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却被侍卫一脚踹在心窝,剩下的话都变成了痛苦的闷哼。
长公主的目光再次落回许绾身上,声音冷硬如铁:“此事,本宫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若真有人监守自盗,绝不姑息!若有人搬弄是非,构陷忠良,本宫也绝不会轻饶!”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那话里的警告和杀意,毫不掩饰地对准了许绾。
许绾闻言,深深地将头叩了下去,额头贴着冰冷的青石板,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只有全然的恭顺:“殿下英明,妾身静候佳音。”
她猛地一甩袖子,转身便走,绛紫色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个凌厉的弧度,带着决绝的怒意。
侍卫们一左一右,像拖死狗一样拖起瘫软如泥的吴管事。
吴管事的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喊着什么,很快便被一块破布堵上,只剩下呜呜的绝望声响。
另一个侍卫则领了命,面无表情地朝着陈嬷嬷所住的院子大步走去。
一场席卷整个王府的风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正式拉开了序幕。
人潮散去,只留下那堆已经彻底变为蓝黑色的药渣,在清晨的冷风里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许绾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伶月连忙上前扶住她。
“主子,您的腿……”伶月看着许绾跪得发红的膝盖,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后怕。
许绾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她看了一眼陈嬷嬷院子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长公主以为拿下陈嬷嬷,就能将此事与她自己撇清关系,甚至还能反咬一口?
吴管事只是个开始,陈嬷嬷也一样。
审讯室,终年不见天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与霉菌混合的潮湿气味。
长公主端坐于太师椅上,手中捧着一盏热茶,氤氲的白气模糊了她冰冷的眉眼。
地上跪着的,正是被剥去了管事光鲜外衣的吴平和陈嬷嬷。
两人发髻散乱,衣衫不整,早已没了往日的体面,活像两条斗败了的乌眼鸡,正不顾一切地互相撕咬。
“是她!殿下,都是这个老虔婆撺掇奴才的!”吴平涕泪横流,指着陈嬷嬷尖声道,“是她说凤血参和赤尾草没人分得清,还说库房的账目她能做得天衣无缝,奴才……奴才是一时糊涂啊!”
陈嬷嬷一听,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上求饶了,破口大骂:“你放屁!吴平你这个没卵蛋的货!当初是谁眼红采买的油水,天天到我那儿哭穷,说你家婆娘要买新首饰,儿子要进学堂?要不是你,我能动这个心思?”
“你血口喷人!”
“我呸!你敢做不敢当!”
长公主“啪”地一声将茶盏重重顿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出,她却恍若未觉。
“够了。”
吴平和陈嬷嬷立刻噤声,抖如筛糠。
“账册在此,人证物证俱全,贪墨公中财物,以次充好,你们说,本宫该如何处置?”
两人魂飞魄散,只知道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殿下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殿下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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