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章传完消息,很快得了萧清禾的回信,第二日一大早,他便约上同窗谢浮在茶楼等候。
日上三竿,包厢的门才被推开,谢章下意识地挺直背脊,然而进屋的人却不是萧清禾,而是萧夜辰。
谢章眸光微闪,但很快恢复如常。
谢浮上次已经见过萧夜辰,再次见面,他急急地问:“萧将军,玉娘如今已危在旦夕,萧大小姐还没想出办法救她出来吗?”
萧夜辰没有急着回答,坐下喝了杯茶然后才问:“沈夫人之前给了御医调配的解药给余夫人,余夫人怎会突然毒发吐血?”
“余兆的爱妾有了身孕,还到玉娘面前炫耀,玉娘一时急火攻心,所以吐了血,”谢浮毫不犹豫地回答,而后愤怒拍桌,“余兆膝下一直没有孩子,如今那贱人诊出喜脉,他一高兴,就把好几间铺子都给了那贱人,根本不记得是谁陪他走到今日的!”
这妾室才刚诊出喜脉,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得了这么多好处,若是生下儿子,余兆的家产肯定是全部给这孩子,不可能有玉娘的份。
辛苦多年人财两空,玉娘急火攻心倒也正常,萧夜辰身为旁观者却很冷静。
他细细审视了谢浮一番问:“谢公子之前说余家把玉娘看守得很严,玉娘身边连一个体己的人都没有,谢公子是如何得知玉娘的消息的?”
和在萧清禾面前的笨拙不同,此刻的萧夜辰眼神锋锐,透着凛冽和威压。
谢浮豁然起身:“玉娘命悬一线,萧将军不想着救人,反而审问起谢某,这是何意?”
谢浮满脸怒容,像是受了天大的羞辱。
萧夜辰眼皮微掀,凉凉看他:“这就是谢公子求人的态度?”
萧清禾和春喜她们虽然是要帮那些处在水深火热的女子,但也不是谁都帮的。
谢章也没想到谢浮的反应这么大,他连忙开口劝:“夜辰兄问这些自有他的用意,大家都是为了救人,谢贤弟就如实说吧。”
有谢章从中调和,谢浮才又坐下来。
与此同时,沈府。
春喜跟萧清禾学着煮茶,恒阳公主磕着瓜子吐槽自家儿子太娇气,害得她都没能第一时间了解事情的全貌。
正吐槽着,钱氏领着余兆的爱妾绛桃走进院来。
绛桃不过双十年华,生得一张芙蓉面,柳腰纤细,眉目含情,虽妩媚多姿,一路走来却很安分,并不东张西望。
到了跟前,绛桃福身行礼:“妾身绛桃见过公主殿下、沈夫人、萧大小姐。”
和她出挑的容貌不同,绛桃的声音并不婉转动听,反而有些沙哑粗犷。
钱氏拍拍她的手安慰:“妹子你别紧张,公主殿下和我这小姑子还有萧小姐都是极好相处的人,你来瀚京有些时日了,应该听过她们帮助了很多孤苦无依的女子吧?”
绛桃点点头,仍是盯着自己的鞋尖没敢抬头。
钱氏又对春喜夸赞:“阿喜,你不知道,这位桃妹子跳舞可好看了,我跟你大哥去余家远远瞧了一眼,她就跟仙女似的,我听说你想让安安学跳舞强身健体,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
钱氏说着把绛桃往前推了推。
余兆如今虽然在瀚京站稳了脚跟,但商贾的地位毕竟低下,如今有机会攀上沈家,结识权贵,自是叮嘱绛桃一定要好好表现。
绛桃被推上前,又行了一礼道:“公主殿下、沈夫人,萧小姐,妾身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