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嫡子坐镇,刘道规还从滑台调来刘怀慎,从济北调来沈庆之,从山阳调来檀道济,足够稳住荆襄大局。
襄阳是天下有名的重镇,北面有毛德祖,南面还有王镇恶,都是自己的嫡系人马。
这种配置,别说桓氏,就算是苻坚复生,再起十七人马也难以攻克。
刘义兴坐镇荆襄,主要是向荆襄士民表明自己绝不会放弃荆襄,土断更不会停下。
水陆大军在夏口云集,刘道规给朝廷上了一道用兵方略。
第一步以优势水军争取在徐东与南燕主力决战,重创南燕精锐。
第二步,命刘广之、萧承之合兖州之军攻打历城,刘道规率西府北府主力攻穆陵关。
第三步,在青州做最后决战。
这道用兵方略四平八稳,扬长避短,依托水军打出优势。
当然,真打起来了,也要看具体形势。
刘道规还给拓跋珪送了一封信过去,邀其会猎青州,彻底解决南燕。
没过几日,刘义兴和刘怀慎、檀道济、沈庆之几人赶来襄阳。
“儿拜见阿父!”
自从举兵反楚以来,刘道规将近两年没有回彭城。
却不知儿子已经长成,继承了刘家优点,身强体壮,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却彬彬有礼。
刘道规一阵欣慰,“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已经长大,也该替为父分忧,荆襄以后就交给你了,多看多学多想。”
普通人家的孩子五六岁就下田帮忙,军户十三四岁就要上阵。
更有甚者,慕容垂十二岁就勇冠三军。
乱世之中,人成熟的快一些。
“儿谨记阿父教诲。”刘义兴拱手一礼。
“好。”刘道规轻抚其背。
心中却莫名想起了两个侄儿义符和义真,兄长什么都好,就是对几个儿子太溺爱了,年纪轻轻,性情乖戾娇纵,比自己的儿子差多了。
一场晚宴,顺便招待了刘怀慎、沈庆之、檀道济三人。
几年历练下来,三人都有不小变化,身上的气质也跟以往不一样。
尤其是檀道济,目光炯炯,神采飞扬,仿佛一柄出鞘的宝剑。
刘怀慎和沈庆之越发沉稳了,静如渊岳。
“荆襄之事就托付给诸位。”刘道规举起酒杯。
三人同时举杯,“将军放心,我等定竭心尽力辅佐公子!”
翌日,刘道规带着一万西府军,七千北府军登船,顺汉水而下,至夏口与刘钟的一万三千水军汇合。
长江如练,白帆如云,无数桅杆竖起,刺向天穹。
十五艘楼船横在江心,如同巨兽,睥睨两岸的山川城池。
每艘楼船上都挂着两面大纛,一面是“晋”,一面是“刘”,楼船之后跟着艨艟斗舰等各种战舰。
船舷上的拍竿、重弩宛如巨兽獠牙森森。
最后面跟着三四十艘装运粮草、人员料船和漕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