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是个精明的丫头,王信许多事也不瞒她,她一下懂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可怜三姑娘那样一个人。”
平儿用心去挑选礼物,过了两天,带著晴雯去了林府。
王信则去了通州。
如果没有意外,自己几年里都不会再回京城,除非是三年后外派武將大员归京述职的传统,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每三年都要回京述职一次。
右路军很可能要交出去,虽然可惜,但是值的。
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就去大同。
如果自己离开了京营,河西集市的份子想要多要就更难了。
忙完了官面上的事,薛蝌带来了一个消息。
“张德辉老掌柜回京了。”
“嗯”
王信抬起头一脸意外。
他不是在大同主持薛家的生意么,薛家大房在大同关外的生意起步晚,需要一个能当家的人亲自坐镇,至少像薛岩一样,长期呆在大同两三年,摊子铺开了之后,才陆续减少呆在大同的日子。
“听说是因为十万两银子的事。”薛蝌低著头小声道。
这件事他不好解释。
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来告知,可关於自己的父亲,自己不好多说什么,怎么说都是错,如果总镇不信自己,反正自己问心无愧罢了。
“薛蟠”王信冷然问道。
薛蝌点了点头。
“烂泥扶不上墙。”王信內心厌恶。
自己与薛家大房的合作是双贏,但凡有点眼里的人都清楚,虽然自己如今拿得多,看上去薛家大房吃亏,可大揽总张德辉心里有数。
唯独短视的人看不见。
薛蟠是短视的人吗
巧了不是。
无能之辈,紈絝子弟的代表人物。
风流成性,贪慕享受,一事无成的贾璉都比他强多了。
看在薛蝌的面子上,王信没有提起薛岩。
这其中没有薛岩的手笔,王信敢把自己的姓倒过来写。
自己才向薛家大房要了十万两银子,然后张德辉就被半路调回京,哪里有如此巧的事,薛岩果然是商人习性,终归名头上少了个皇商的招牌,多了丝江南风气。
至於怨恨却谈不上。
因为明亡的缘故,莫名其妙的把责任全部推给商人。
崇禎朝的税赋收的比前面的皇帝高多了。
根子在官员,而不是商人,又是商人背锅,商人有几个兵啊。
官商那是官,不是商。
就像最先进火器军队的精锐士兵沦落到要偷食物为生,为了填饱肚子最后被打残,还要游街示眾,把最新式火器新军逼到了大清手里。
这是谁的责任
这是士农工商里的商人能办到的这是权力才可以办到的。
薛岩的举动,追求利益的极致,只要不违法,王信倒是没有太多的意见,至於自己的利益受损,那也是两人之间的事,真要是伤害了社会,那就立法作出规定。
比如。
他在大同关外毫不动摇的规定借贷上限,保证牧户的利益,甚至给牧户发抢,以军队保护牧户不被欺负。
犹如把李自成逼到造反的也不是商人,而是乡绅。
军队在关外的作用,其中还有个最大的目的,那就是防止大同的大户们靠著实力压榨牧户,把最初的约定渐渐挖空形同虚设。
这才是无形的毒药。
虽然不敌视,但是生气啊。
王信气呼呼的。
薛岩此人太特么不懂事了,还不如他儿子明辨是非。
不过王信没有急。
先等等看。
薛蝌走的一头雾水,总镇就算不怀疑自己,为何一点气也不生呢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