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灿不敢迟疑,当即转身,从一堆搅拌好的饲料中,挖出了那支用塑料袋裹好的枪支。
撕开塑料袋,灰狗把玩着这只手枪,眼神不禁愈发闪亮。
“我也是第一次玩到这种东西,这东西果然有种说不出的魔力,攥在手里就想扣动扳机。
难怪你会忍不住,朝和联胜那群人开枪!”
身怀凶器,杀心自起。
灰狗有模有样的推动了下保险,放在扳机上的食指,总有种蠢蠢欲动,想要扣下去的感觉。
早已过完一遭瘾的阿灿却急切地问道。
“灰狗哥,现在外边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灰狗垂下了握住枪支的右手,冷眼看向阿灿。
“现在外边,到处都是搵你的差佬!
你这次闯大祸了知不知道?”
阿灿脸色一怔,当下心中早已是懊恼不已,但还是强扮镇定。
“勇哥那边怎么讲的,总不会让我回大陆吧?”
“你在宝乐坊那边露了脸,回大陆保不齐要被拉去打靶,还不如在港岛坐监!”
“那我总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吧?”
“没人让你等死!”
灰狗说着顿了顿声,死死地盯着阿灿。
冷不丁开口道:“有烟吗,给我点一支!”
“好!”
替灰狗点燃支烟,阿灿又眼巴巴地望着他,睇自己大佬给自己个答复。
一手握枪,一手夹烟,深吸一口,灰狗缓缓开口道。
“勇哥让我去流浮山那边找蛇仔明,给你打点一下,跑路去荷兰那边!”
“我一个人去荷兰?”
“怕什么?当年勇哥搵我来港岛,我不也是一个人过来的!”
“那我总该带点钱在身上吧?”
阿灿言语间,已经准备伸手去拿地上那个黑色塑料袋。
他知道,里边装着的,就是安置他跑路用的现钞。
灰狗却是一烟头杵在了阿灿的手背上,烫的阿灿急忙把手收了回来。
但见灰狗右手持枪顿地,蹲坐在饲料袋上,眼神一片肃杀。
“阿灿,跟我多久了?”
“五年多了吧……”
灰狗点了点头,旋即开口道。
“你我都是没人要的野仔,这五年来,跟着我没让你受委屈吧?”
“跟着灰狗哥,有泡不完的妞,饮不尽的酒,每天不知道有几开心!”
阿灿只当是灰狗在向他做离别前的煽情,却不想灰狗闻言,一甩额前的斜刘海,眼神中已是一片肃杀。
“跟我五年,福也享够了。
有枪知道自己藏起来,连声招呼都不和我打?”
“不是……灰狗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挑!早先勇哥打了我两巴掌,然后让我把钱给你,安排你去流浮山那边坐船跑路。
不过在过来的路上,我就越想越气!
我在元朗累死累活为毅字堆做事,半年都赚不到二十万。
你个冚家铲在宝乐坊放了两枪,然后挨巴掌的是我,反手倒让你赚二十万,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我来收拾,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灰狗言语间,已经缓缓抬起手中的枪口,指向了阿灿的脑袋。
阿灿大惊,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连连后退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