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雄愣了一下,随即强扮镇定大笑起来。
“吓唬谁呢!他们不敢开枪的!”
他高举铁棍,用越南语对身旁纠集的难民大喊道:“同胞们,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不能退缩!无非就是一死,只有硬顶下去,才有一线希望!”
师爷苏躲在一台冲锋车后边,忍不住对一个负责维护难民营秩序的惩教署职员问道。
“这家伙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
这名职员将阮文雄的话如实对师爷苏翻译了一遍,师爷苏不禁皱眉。
“兄弟啊,就凭他这句话,怎么都要把这些越南仔遣返回……回去才行!
什么同胞,一群寄生虫罢……罢了!”
就阮文雄招呼人冲上去,准备做最后一搏的时候,枪声响了。
砰!砰!砰!
三声清脆的枪响过后,阮文雄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低头看着胸口迅速扩散的血迹,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居然真的开枪了?
而且第一枪就打的自己?!
这不可能啊,港岛真的不在意舆论的影响,居然真的敢血腥镇压他们这些难民了吗?
就算真的要镇压,也不该开枪打向自己啊!
打死了自己这个牵头的,到时候他们和谁去谈条件?怎么控制这些暴动的难民?
贯穿身体的子弹没有给阮文雄留下太多思考的空间,他的意识很快就模糊起来。
随着阮文雄缓缓倒下,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周围的难民瞬间呆住了。
枪声如同给混乱的现场按下了暂停键,整个难民营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尖叫声、哭喊声爆发开来。
难民们开始四散奔逃,而防暴警察则趁机推进,迅速控制了局面。
当何耀宗的车队抵达时,暴动已经基本平息。
师爷苏一脸的惊魂未定,跑了过来:“何……何先生,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
何耀宗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向被白布覆盖的尸体。
他掀开一角,看了看阮文雄那张已经失去生气的脸,又轻轻盖上。
“拍下来。”
他对身后的摄影师说:“多拍几张特写!”
然后,他走向正在接受包扎的警员们,高声说道:“各位辛苦了!你们今天的行动,捍卫了香港的法律与秩序!”
警员们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位立法议员会亲自到场。
何耀宗继续道:“我已经联系了医院,所有受伤的兄弟都会得到最好的治疗。
恒耀将会调动专项资金,为每一位受伤的警员,提供至少五万块的医疗补助!”
“丢!”
“何生,你怎么不早说!”
这些差佬中,有不少人是识得何耀宗,甚至与何耀宗打过交道的。
眼下听到何耀宗讲这番话,一个个无不捶胸顿足,后悔自己刚才冲得太保守了。
他顿了顿,看向阮文雄的尸体,又对着随行记者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