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闹事,就关禁闭!”李红鱼指着抱头四散的苦力厉声喝道。
他所说的禁闭是指矿区营地附近那几个铁笼子,长宽高均不到一米,人在里面既站不直,也躺不平,还要忍受日晒雨淋,熬不住一天,便会哭喊着求饶。
“你个废物,手中的棍棒是摆设吗?”李红鱼瞪了一眼旁边狼狈地土著监工,“再管不好人,就跟着他们一起去挖矿!”
“是,我下次知道怎么做了。”那监工低着头聂聂地说道。
正午的钟声响起,苦力们如释重负地放下工具,蹲坐在地上,等待饭食送来。
李红鱼看着他们排队领取午饭,每人一碗燕麦粥、两个土豆和一个玉米馒头。
完成任务的可以多得几勺青菜,超额完成的还有一大块鲑鱼。
虽然吃得不太好,但却能让所有人七八分饱,不至于下午没了力气干活。
“有船来了。”站在高坡上的同伴眺望着海面,“甲板上似乎挤满了人,应该是给咱们补充劳力的。”
“是吗?”李红鱼三步并作两步,攀到崖上,顺着同伴的目光看向码头。
果然,一艘双桅帆船缓缓驶来,值守在码头的护卫兴奋地挥动手臂,热切地回应着。
“除了补充的劳力外,不知道船上还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好东西。”李红鱼喃喃自语。
“肯定会有你喜欢的酒水。”同伴笑着说道。
“你不喜欢?”李红鱼看着这位来自兴安(今坎贝尔河市)的同伴。
话说,作为土著原住民,就没有不喜欢喝酒的。
虽然酒水辛辣而又呛喉,但饮过之后那种熏然的感觉,却让人甚是痴迷。
傍晚时分,矿区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李红鱼监督着劳工返回营地后,便急切地朝食堂快步赶去。
路过物资库时,看见几个工匠正在调试新到的水泵。
这种手摇式抽水机虽然效率不高,但比起原先用桶提水可要省时省力多了。
他想起护卫队刘头说过,等深层的矿洞开挖后,还会引进分州煤矿所用那种蒸汽动力的抽水机。
这种机器根本无需人力操作,铲几锹煤炭进去,便能自己将矿洞里的积水抽走,当真神奇得很。
或许,在未来某一天,新华的能工巧匠还可以制造出自动采掘矿石的机器,以取代繁重而又危险的人工作业。
犹记得族中老人曾说过这么一句话,“自从新华人的帆影掠过海湾,我们祖祖辈辈熟悉的日月,便碎成了再也拼不回去的残片”。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比过去几百上千年发生的变化还要巨大,对他们的影响也更为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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