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初期对坚决反抗者进行了无情的镇压外,他们并没有对普通市民进行大规模屠杀,就连强健和抢劫的事件也较少发生。
至少,是以一种不那么赤果果的方式进行。
当然,财富的流失是不可避免的。
占领后不久,新华人就颁布了命令:每个成年西班牙居民必须缴纳10个比索的“人身赎金”,每个孩子2个比索。
一队队士兵在那些可耻的“带路党”引领下,挨家挨户敲门收缴。
缴不出的,就会被强行带走,投入到为他们修筑城防、挖掘工事、以及搬运劫掠物资的苦役中。
“开门!征收赎金!”这样的吆喝声在最初几周成了市民们的噩梦。
胡安至今还记得那个年轻的、表情几乎有些羞涩的新华士兵用磕磕绊绊的西班牙语对他说:“老头,规定就是规定。请缴纳10比索,或者告诉我们你的藏宝处。”
当佩德罗交出他藏在炉砖下的最后几个银币时,那名士兵甚至微微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谢谢合作”,这让他感到一种超现实的荒诞。
但所有这些从普通市民那里榨取的钱财,与从西班牙军官、市镇议员、贵族和富商那里没收的巨额财产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这些被新华人当做“敌对资产”被毫不犹豫地充公:装满金银钱币的橡木箱、华丽的名贵毛皮、精美的艺术品和闪光的珠宝……,统统被贴上封条,运往城中的临时仓库。
“他们甚至比税务官还高效!”前市议员戈麦斯先生站在他被洗劫一空的宅邸窗前,看着又一辆满载着他家财物的马车驶过,痛苦地对妻子低语:“我的银餐具,你陪嫁的威尼斯玻璃器皿,连祖父那幅从佛兰德斯买回来的油画……,哦,上帝,他们什么都拿!这些野蛮人!”
城内搜刮殆尽后,新华人的目光投向了城外那一座座肥沃的庄园、农场和牧场。
更令西班牙殖民者愤怒和恐惧的是,许多长期受压迫的印第安土著和白人契约奴主动站了出来,充当了他们的“带路党”。
在这些熟悉当地情况的人的指引下,新华军队迅速精准地找到了那些积累了许多财富的庄园。
他们几乎没有遭遇像样的抵抗,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庄园私人护卫在新华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在给予庄园内所有印第安奴隶和契约奴以自由后,占领者们将所有能运走的东西一扫而空:金银、珠宝、艺术品,乃至粮食、牲畜、酒类、皮革等。
长长的车队日夜不停地将这些战利品运回瓜达拉哈拉城,然后又组织人员分批送往西面的海岸,等待船只运回他们的本土。
西班牙人在墨西哥百余年的经营,积累了惊人的财富。
如今,这些财富正通过一种高效而冷酷的方式被快速转移。
看着自己辛勤积累的产业被如此劫掠,西班牙庄园主们的心在滴血,却又无能为力,只能躲在角落里,又惊又怒,嫉恨交加。
然而,新华人的劫掠目标远不止于财物。
就在他们行将撤离时,他们开始有组织地“招募”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