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打又能演还能自己拍电影,做导演、做动作指导,您这才是真正的天才,我跟您比,还差得远呢。”
他这话并非完全客套,
陈龙大哥那仿佛铁打的身体、永不停歇的精力以及在国际影坛取得的巨大成就,本就是无数人难以企及的天花板。
“哈哈哈,没有没有,”
陈龙大哥被反向夸赞,乐呵地大笑起来,摆着手,“我那些外语啊,都是半桶水,唬唬人还行,
真要说流畅交流,也就只能讲个两三句日常用语,跟你这满肚子学问比不了,比不了。”
他笑完,又像是想起什么,饶有兴致地追问:“对了,顾清,看你这么会背诗,作的词、写的曲也都古意盎然,韵味十足,你平时是不是经常看古书?”
“嗯,四书五经都粗略地看过一些。”顾清点点头。
“哈哈,《四书》我小时候我师傅于也逼着我背过!”
陈龙大哥像是找到了共同话题,谈兴更浓,甚至带着点得意,“我现在有还能背出来,你听着啊:子曾子曰……”
他竟真的即兴来了一段贯口,虽然发音带着明显的港味,但吐字清晰,节奏感十足,看得出是下过苦功的。
“龙叔,您背的这是朱熹《四书章句集注》里引用的版本吧?”
顾清听完,有些哭笑不得地指出。
这段背诵绕口诀,是民国时期的教书先生经常使用的。
而陈龙大哥的师傅的确是那个时期的人。
“哇!对对对!就是朱熹的那个…那个什么注!”
陈龙大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遇到了知音,激动地一拍桌子,对着顾清就竖起了大拇指,嘴里不住地发出“哇哇”的惊叹声,
眼神里的喜爱和欣赏几乎要溢出来,“顾清你是真的懂!
上次我参加马爷和窦文滔的那个节目,我背这段,他们都没听出来是哪一版的,利害!太厉害了!”
此刻的陈龙大哥,看着顾清的眼神充满了喜爱,恨不得这就是自家的崽呀。
顾清身上那种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却又丝毫不显迂腐,
同时眉清目秀、光彩照人的气质,简直完美契合了他心目中对于“文化人”兼“优秀后辈”的所有想象。
他羡慕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心中暗自感慨:要不是自己年纪太大,顾清又年纪太轻,辈分和时代都不同了,
搁他年轻时在港娱的那个环境里,他真想当场认下这个“干儿子”。
在那个年代,圈内认干亲是非常普遍的现象,用于巩固关系、互相提携,
陈龙大哥自己就认过几位对他有提携之恩的业界大佬做干爹。
“对了龙叔,您刚才说要找我聊的剧本……”
顾清被陈龙大哥那愈发炽热、宛如看“梦中情儿”的目光看得有些招架不住,赶紧轻咳一声,
将话题引回正事,以化解这微妙的尴尬。
“哦对对对!你看我,一高兴差点把正事忘了。”
陈龙大哥经提醒,一拍额头,恍然道,随即转向席间一位看起来气质较为文气、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杨子,把咱们写好的那个剧本拿过来,给顾清看看。”
那位被称作“杨子”的编剧连忙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剧本,双手递给顾清,脸上带着温和甚至有些拘谨的笑容:“顾清老师,您好。
这是我根据大哥提供的思路,还有您之前聊的一些想法,初步整理写出来的剧本大纲和部分细节,您…您过目一下。”
他的目光复杂地交织着期待、紧张,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期待和紧张是因为,这个项目如果最终能被大哥采纳,并且大哥愿意亲自出演甚至为他争取导演的位置,这无疑是他职业生涯的一次巨大飞跃。
而那份复杂,则源于他辛辛苦苦、字斟句酌写下的心血之作,
如今却要交给一位如此年轻、面庞甚至还带着青涩感的“年轻人”来品评、定夺,这种感觉颇为微妙,五味杂陈。
“杨哥,您太客气了,叫我顾清就好。‘过目’可不敢当,我就是学习学习,随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