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桐的祖父,则是洪天下的老师,他和苏眭然天然就是洪天下那一挂的。
至于褚兆,谢海涯来信也说了,此人是迦南郡过来的,和李少白交情甚笃。
这又是个潜在对手。
苏眭然这一来,一转眼,掌印寺中,他成了绝对少数。
而苏眭然初来乍到,就提议要在绥阳渡上动文章,等于先声夺人,亮出了他的工作重心。
而薛向一反对,他便收敛了。
薛向更清楚,这就是在亮明态度,亮明和他薛某人相对而立的态度。
让所有愿意察辨风向的都看清楚,看明白,自己该站哪边。
………………
火锅翻涌,肥牛、嫩羊,红椒、青蒜,绿菠菜,在浓香的汤里翻滚。
苏眭然,褚兆、陈桐、金光围炉而坐,吃得香甜。
苏眭然已解去官袍,只穿一件衬袍,袖子高高撸起,一副居家模样。
这种亲近的装扮,快速拉近了和初见未久的金光、褚兆的距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渐渐转到绥阳渡和薛向身上。
陈桐道,“薛室长年纪轻轻,却是难得的人才,绥阳渡有如今局面,他居功至伟。
不知,镇令怎么看”
他虽天然和苏眭然是一挂的,但也有自己的利益诉求。
绥阳渡的发展,符合所有人的利益,他并不希望因为苏眭然的到来,便坏了好局。
“你说呢,金室长”
苏眭然笑呵呵道。
金光笑道,“我听镇令的,镇令说怎么搞,就怎么搞。
人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一个镇子,也要有一个掌舵的。
你说是不是,褚副镇令。”
褚兆道,“我初来乍到,什么也不知道。
但听说姓薛的为人尖刻,不是好相与的,且看且行吧。”
“说得好,且看且行。”
苏眭然道,“总之一条,我来是为了绥阳更好,不是为了搞打击报复,专门针对谁。
但有一点,这世上少了任何人,太阳一定照常升起。
绥阳渡的未来,并不能由谁一个人而定,绥阳镇还有掌印寺,掌印寺里,还坐着大家。
来,举杯!”
众人应诺,举杯痛饮。
就在他们火锅吃的热闹的时候,形容憔悴的蔡高宜,已经对着雨后黄出了好一会儿神了。
思虑到深处,他拿起手中洞箫,呜呜咽咽地吹奏起来。
倾听者,除了窗前黄,还有走到门边,正准备敲门的薛向。
待一曲伤心调吹罢,薛向才敲响房门。
墨黑色的房门打开,迎着薛向的是一张疲惫且失落的中年人的脸。
“蔡镇令。”
薛向拱手。
“薛室长。”
蔡高宜回礼,赶忙伸手往后拢了拢蓬乱的头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