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场间不少当日加入专办行辕的官员,现在薛向一捅破迷雾,他们激动不已。
苏眭然冲樊元辰拱了拱手。
樊元辰气沉丹田,声压全场,“丢不丢人,都给我住口,苏眭然,你接着问。”
他积威甚重,一番话出,全场再度安静。
苏眭然盯着薛向道,“你接手军饷案多久”
“迄今,二十一天。”
“专办行辕组建多久”
“我看不出这些问题有什么实际意义。”
薛向觉得苏眭然在给自己挖坑。
“必须回答。”
樊元辰朗声道。
薛向瓮声道,“专办行辕组建超过半年。”
苏眭然加大音量,“专办行辕组建半年,都毫无头绪。
你区区二十天,就窥破军饷案迷雾
你的意思是,诸位大人都是饭桶,独你一人是廉吏、能吏、良吏”
“我可没这么说,苏镇令这样对比,除了制造矛盾,陷薛某于不义,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用处。”
“用处就是证明你在撒谎!”
“莫名其妙,我撒什么谎”
“明明是你和巫神教媾和,巫神教为保你立功,主动告知了你军饷案内情。
不然,就凭你,怎么可能短短二十天时间,就干了那么多经验丰富的刑名前辈半年多都没能干成的事儿”
薛向倒吸一口凉气。
他猛地意识到,苏眭然不是死到临头的自救,而是早有预谋的攻击。
苏眭然这番指责,看似荒诞,逻辑不自洽。
却是符合人性。
在座的几乎有近半数,都是此前军饷案专办行辕里的官员。
苏眭然的指责,完全是将薛向摆到了他们的对立面。
因为苏眭然虽强词夺理,但深谙人性。
就你姓薛的是聪明人,大家就都是笨蛋
接着,众人便会想猫腻,觉得内中肯定有猫腻。
至于是什么猫腻,没人管,全由得苏眭然乱编。
“怎么,被我说中了,你答不出话来了”
苏眭然心中冷笑,乘胜追击,“我知道,你一直对苏某怀恨在心。
苏某为了破案,立下功劳,也确实将你一起拉入到侦破工作中来。
想不到,你为了立功,为了郡考加分,竟不惜一切代价,跑去跟巫神教的人媾和。
你薛室长现在是绥阳镇的头面人物,还掌握着绥阳渡这个聚宝盆。
巫神教那帮穷疯了的,连军饷都要盗窃,你拿一个绥阳渡去换军饷案的秘密,他们当然会答应。”
“苏镇令,你不去写话本传奇,实在是太屈才了。”
薛向自己都听傻了。
樊元辰高声道,“倘若薛向真与巫神教媾和,恐怕还不是为了立功,为了加分。
更多的是恐惧,他知道一旦自己破不了案,上面降下的惩罚,恐怕会包含追毁出身以来文字。
人在利益面前,或许还能稳住,在恐惧面前,很难。”
“大人说的极是。”
苏眭然道,“这就是薛向和巫神教媾和的动机,至于他所谓的二十天攻破军饷案迷局,就是他和巫神教勾结的证据。”
“樊司尊容禀。”
魏央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