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眭然以手之天,“苏某若有半句虚言,天厌之。”
他一心只想复仇薛向,巫神教下的禁制都未解开,他都忙着反出来,为的就是弄翻薛向。
至于什么誓言,对他而言,连牙疼咒都算不上。
“好,那就挖挖看,看到底有无实证。”
樊元辰一拍桌案,“就以三天为限,开挖眠风煤场。
薛向暂且收入行辕地牢,严加看管。
三日一到,便在此地,再分黑白。”
樊元辰一锤定音。
庭审结束,谢海涯出得议事厅,便待离开,却被魏央叫住,“老谢,你待如何”
“谢某虽无能,但也不可能任人凌辱。”
谢海涯冷声道,“我桐江学派,也不是泥捏的。”
魏央赧然,“我是无能为力了,你们文官系统的争锋,我插不上手。
但要说小薛和巫神教勾结,这不是放屁么
巫神教能给他什么他一个能做出文光冲霄级别词作的大才子,明定的前途不可量。
他失心疯了跟巫神教勾结,我看樊司尊问题也不小。
你赶紧加把劲,我也只能给我夫人叨叨两句,家岳在儒门还有些份量。”
“多谢。”
谢海涯一拱手,飞身便走。
魏央亦火速离开。
两人才撤走,薛向也在地下十丈处,暂时安上了新家。
一间地牢,不过十个平方,山石为墙面,青砖铺地,厚重的石门内,只留一个气孔,也是窥视孔。
室内就一张石床,两床被子,别无他物。
薛向被困锁其中,酉时三刻,有人从气孔递来一盘馒头,两竹筒清水。
薛向吃完,倒头就睡。
两名看护,分明在戌时一刻,亥时一刻透过窥视孔,查看了他的情况。
见他睡得踏实,子时过后,再没来过。
夜深,苏眭然忽地翻身坐起,总觉得哪里不对。
想了又想,却想不到什么纰漏。
忽地,营房门被敲响了。
在樊元辰的力主下,所有人都不得离开营房,他也不例外。
苏眭然开门,却是洪天下来找,洪天下道明来意,竟是赵飞渡无法成眠,又拉他二人计较。
苏眭然腹诽不已,入睡前,他和洪天下已经在赵飞渡营房待了近一个时辰,反复替他谋划。
姓赵的是丁点风险也没有,怎的又来折腾。
无奈,胜利就在眼前,苏眭然也不愿折腾幺蛾子,只好耐着性子,跟洪天下再去一遭。
他们临出门的档口,已近丑时,薛向翻身坐起,用两个饮水的竹筒,撑在被子里,做出睡觉模样。
见弄得有几分像后,他念头一动,叩动文宫,下一瞬,人到了文墟福地。
眼前的局面,已经失控。
樊元辰的突然插手,让局势危若累卵。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苏眭然就能在眠风煤场刨出他所谓的证据。
既然对手不要脸,不走常规手段,那大家一起掀桌子好了。
他依旧文气遮面,来到洞口,吟啸一声,一位白面青年飞速近前,拱手行礼,“前辈何事晚辈风暖城,奉诸位前辈之令,镇守此间。
诸位前辈有交待,前辈有任何事,晚辈都须无条件配合。”
薛向点头,“老朽无事,静极思动,出来眺望星河。
值夜辛苦,你且休息,有事我自会唤你。”
说着,扔过一个瓷瓶。
风暖城接过,才看清瓶身的字,便忍不住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