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气聚合,化作一道密不透风的银白大网,从天而落,快若闪电。
不管鬼伯冲向何方,文气大网皆能精准地挡住他的去路。
“斩!”
随着一声低喝,薛向掌中剑胆轻鸣,瞬间显化百丈,宛若射出一道激光。
只一瞬,鬼伯便被长剑洞穿,满脸的惊骇顿时凝固。
霎时,鬼伯寄养在体内的无数阴魂一齐逸出,化作黑影在空中翻腾。
“收!”
刹那间,文气大网骤然收紧,犹如天罗收拢,将这些阴魂一并卷入。
文光在网中爆燃,每一缕阴魂一触便发出凄厉惨叫,随即化作青烟,连半点怨意都未能留下。
顷刻之间,天地重归清明,山风扫过,只余雪香与冰寒。
薛向收剑而立,文气之网缓缓散去,宛如未曾出现过。
欢喜宗的女弟子们一个个收起法器,齐齐望向薛向,眼神里透着敬畏与难掩的仰慕。
有人微微咬唇,有人双手合抱行礼,更多的则只是默默凝视,仿佛想把眼前这一刻深深记在心里。
忽听轻盈的脚步声踏过雪面,细碎而有节律。
赵欢欢自阵中缓缓走出,她虽才遭劫难,衣衫尽污,整个人却气度从容。
及至近前,她屈膝一礼,纱裙自臀线处收紧,露出弹腻惊人的弧线。
一张丰润、妖艳的脸上写满了温柔,饱满的红唇半张,声如清泉流响。
薛向分不清这是赵欢欢的日常,还是她施展了媚术。
总之,这个女人太柔太媚太媚,真是一眼见到,便让人忍不住想到床。
“薛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顺手的事儿,无须感谢。”
薛向拱手回礼,“我已将凌云峰灵脉走向、宗门布局一并录下,证据已存录影阵阵旗之中。
最后问赵宗主一句,违法建筑,赵宗主拆是不拆。”
赵欢欢神情一动,目光闪过一抹复杂,随即含笑颔首,“拆。
不过薛大人,可要说话算话。
当初,你答应过,帮我跑其他位置的产权,还要替我寻一支能干的建筑队。”
薛向略一点头,“此言既出,必不食言。”
赵欢欢轻舒一口气,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切,“那就好。
我们会自己拆,毕竟这些地方了不少心血,有的构件、法阵、药圃,还能转到别处去用。”
“如此最好。”
当下,薛向取出灵产清理室的拆除违建的文书,让赵欢欢签字。
赵欢欢接过炭笔,刷刷落下姓名,写罢,含笑看着薛向,“薛大人,这只笔赠我可好”
“一只笔而已,赵宗主喜欢,留下便是。”
说罢,他转身作辞。
赵欢欢却微微侧身,挡在他身前,“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一餐饭,大人总是要吃的。
如今,大人要求的,小女子都照做了。
大人总不能翻脸如同翻书,再者,小女子还有下情呈报。”
薛向眉峰一蹙,本不欲久留,再看她神情魅惑中带着郑重,他也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薛向答应留饭,不待赵欢欢吩咐,白衣女苏丹青便赶忙吩咐下去。
半柱香后,薛向随着赵欢欢来到凌云峰半腰的听雪阁内。
虽是寒冬,阁中碳火齐备,温暖如春,便听檐下风铃声声,但见帘外云海翻卷。
阁中长案上罗列的皆是山珍水产,色泽鲜亮、香气氤氲。
烛光如雾,赵欢欢新换一身紧致的绛色长裙,衬得曲线玲珑。
她斟满两盏温酒,举杯向薛向微笑:“大人初次造访我欢喜宗,便弄得一身风尘,先饮一杯,压压惊。”
两人碰杯,玉盏间的酒香带着淡淡意。
酒过三巡,天色更暗,薛向便想询问正事儿。
赵欢欢忽然起身,“枯饮难成筵,小女子学的几首清歌,愿歌一曲,为大人佐酒增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