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紫极殿传来口谕,请王爷带上王妃与世子,前去紫极殿赴宴。”
“嗯,本王知道了。”
顾于野目光闪烁,霎时化为一道流光,落在了城头上。
他此前承诺要为顾元道办一场庆功宴,从剑阁传来消息之后,他也没有取消,反而十分大度地表示,不管是谁当世子,总归都是他的儿子。
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给谁办不是办?
于是依旧让王府上下继续操办相关事宜,准备迎接世子归来。
永安帝前几日听说之后,也来凑热闹,说平定“七宗之乱”是大功一件,怎么能让爱卿自己来办庆功宴呢?
然后,便决定在紫极殿上,大操大办,并且当众宣读圣旨,一定要让整个皇天城都知晓才行!
虽然此次赴宴的大部分人,都并不知道这庆功宴,究竟是给谁庆祝。
但并不妨碍,皇天城内的权贵大臣们,或为了讨好永安帝,或好奇这背后缘由,纷纷热情答应赴宴。
而顾芳尘这几日名声大噪,各种不知真假的传言甚嚣尘上,倒让不少人生出一些揣测。
虽然如今这些消息,实在是有些太过离谱。
比如顾芳尘这个废物,又是成了六品,又是拿了箴品宝剑,又是震慑七宗,怎么看怎么假,叫人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
可……若是真的呢?
倘若这些事情都是真的,那么顾芳尘过去十九年,又是为了什么,才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废物?
这当中,是否另有隐情?
顾于野对此唯有一哂。
这庆功宴,从来只为他的亲生儿子顾元道准备!
今天之后,顾芳尘这个名字,将不复存在!
镇北王府世子的位置,从十九年前开始,就只是属于顾元道的。
顾芳尘……不过就是一个他精挑细选的傀儡替身。
为顾元道挡掉那该有的,不该有的灾厄。
让永安帝能够放下心来的一个工具罢了!
十九年的荣华富贵,狐假虎威,也该享受够了!
区区的一个替身、工具,竟然肖想取代正主,谁给他的胆子?!
若不是他当年选中了顾芳尘,现在他还是一个卑贱马夫家里的儿子,吃着麦麸,住在马棚。
他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妄图倒打一耙,实在是叫人恼火至极!
顾于野眯起眼睛,隐约已经看见了远方车队激起的滚滚烟尘。
然而,一些进城百姓的窃窃私语,就让顾于野脸上的哂笑一僵,心里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你看见了吗?刚才那车队前面被扛着的人,好像是状元郎啊!”
“看见了看见了!真是!之前状元郎打马游街,我见过他一面,虽然脸上全是血,看着有些吓人,但我敢肯定,就是他!”
“那是怎么回事?镇北王府不是说他才是世子,今日要回来么……”
“害,别提了。”
有个低品修行者摇了摇头,插话道:
“我听说,是王妃的车驾在路上遇到了魔教的袭击,结果其他人都好好的,只有这位状元郎,居然中了魔教的蛊毒!”
“蛊毒?”
“是啊,不仅中了蛊毒,而且竟然向王妃拔剑相向!”
“本来王妃车队之中,有当年隐居的那位武圣随行,魔教哪里奈何得了?结果,险些倒叫他给坏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