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处理不好的话,可能会导致南方动荡不安,如今好不容易平定了北方的战乱,百姓们才刚刚过上几天安稳日子,要是南方再起祸端的话,那么我大明必将再次陷入混乱之中。”
“而且南方诸省皆为朝廷的纳税大省,每年的赋税支撑着朝廷的各项开支,万万不能出现任何混乱,还望太子殿下三思啊!”
这话一出口,薛国观瞬间不爽地皱起了眉头,他那原本就有些严肃的面容,此刻更是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因为这话他怎么听着那么刺耳呢?就好像是他这个内阁首辅要把南方搅得天翻地覆一样。
他既然能来找朱慈烺这些事情,那么肯定也是有办法的,怎么倪元璐这家伙居然如此看轻于他?
想到这里,薛国观不禁冷笑着道:
“倪尚书,你这话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而且你身为户部尚书又是浙江人,难道你不知道浙江商人走私一事吗?这可不是什么秘密,在朝堂之上也多有议论,你身为户部尚书,难道会对此一无所知?”
倪元璐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就像被火烤过一般。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一时语塞。
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硬着头皮道:
“此事下官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此事牵扯甚广,背后涉及着众多的利益集团和复杂的关系网,即便是下官也无能为力,所以一直没有禀明而已。”
到这里的时候,倪元璐心里不由得又将薛国观骂了好几遍。
因为这种事情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只是从来没有人把它搬到明面上来。
毕竟这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一旦挑明,必然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结果没想到薛国观这家伙居然如此破罐子破摔,直接把事情挑明,搞得他都不知道该些什么了。
然而面对倪元璐的解释,薛国观却是毫不留情。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倪元璐道:
“你身为户部尚书,不想办法解决此事,却还要阻止本阁老解决此事,你到底是大明朝的户部尚书,还是江南勋贵们的户部尚书?你如此阻拦,究竟是何居心?”
这话一出口,倪元璐简直气得脸色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
因为这完全就是诽谤啊!
不对!
这么好像也不太准确,虽然他可以保证他自己以及他的家族中没有任何人参与海上走私一事,但他却不能保证自己没有在无意间成为一些走私商人的保护伞。
毕竟他也是东林党当中的一员,和南方的一些官员都有联系,无形之中可能会成为他们的保护伞。
因此一时之间他居然不知道该辩解些什么了,只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
反观薛国观,也是对着倪元璐怒目而视,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仿佛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
他们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就会扭打在一起。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让人感到压抑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