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卓侍郎身为刑部侍郎,三司会审本也有他的一份儿……”
“手痒,既然是在梦里可诸事顺意,自然要做些想做的事,陛下你就没有想做的,或者想要的?”
“陛下,你年少时生得还真是俊美。”
“陛下,不必那么麻烦,你只要想着以上为地以下为天,就能跟我一样倒立了。”
少年模样的赵肃睿将手背在身后看着研钵,神色专注。
第四个肘子。
赵肃睿瞪她:“看什么看!朕就是拿个肘子小试牛刀!”
“雌黄,据说五代时候在敦煌的壁画颜色甚是明丽,其中就有雌黄为色,我一直就想自己做做试试,只是一直弄不到。”
“陛下,在这等能让人随心所欲的梦境里要是都找不到可做之事,这人之一生也只能说是无聊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回到了女子身子里的沈三废比从前更刻薄了。
沈时晴恰巧用眼睛的余光扫过,忍不住转头看了过来。
看起来似乎很正常。
沈时晴略略擡眸看了看他,又重新看向研钵。
……
沈时晴一翻手,手中又出现了一碗清水似的东西,她缓缓将它倒入研钵,倒一点,就研磨记下。
突然一阵晕眩,他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面前的沈三废是“正”的。
“陛下。”
沈时晴正在试着让自己平躺在空中,听赵肃睿这么说,她闭着眼笑了笑:
“也确实名贵,不过从前不许我做,是因为这雌黄加热之后会生毒气,要是将毒气凝出,就是砒霜了。”
看看脚下发光的“地面”,他恍然,他竟然真的倒立过来了!
有意思!
他看和自己面对面的沈三废,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沈三废怎么看着那么小?好像只有十四五岁似的?
啊呸!
赵肃睿翻了个白眼儿: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朕是在做梦。”
“雌黄?此物名贵?”
赵肃睿几乎要生出错觉,砒霜本不是什么有害之物,是他大惊小怪了。
下一刻,又一个肘子出现在了他面前。
“沈三废?你怎么还把自己变小了?”
“卓侍郎数年来一路平步青云,少不了陛下的扶持,我本以为他得陛下青眼定是在才德上有什么过人之处,没想到在陛下的口中,他的人品竟然如此不堪。”
他心中默念,半空中,一个东西凭空出现。
……
赵肃睿:“……”
“沈三废,你倒是真没个闲下来的时候。”
目光从沈三废鬓边的碎发上扫过,赵肃睿又皱了下眉头。
终于,半空中飘着一堆肘子,蒸炸煮烤,粉嫩鲜香。
说完,他看了片刻,又皱起了眉:
可这样的话一出口他岂不是示弱?一句夸奖而已,谁稀罕呀!
“沈、沈三废!”
竟然是那一日。
学着沈三废的样子也凭空坐下,他翘着腿看着那个一圈又一圈研磨颜料的女子:
堂堂昭德帝,英明无双,武功盖世,从来没去考虑过沈时晴之所以对他还算忍让,是因为他那时是女子的形貌。
如果她不是正在倒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