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贤良师张角神情温和,一手执着黄卷,一手在大商赵冶的额头上虚画。而当这仪式完成,赵冶已经喜气洋洋。他高兴笑着,对两个张角亲传弟子行礼道。
“邯郸方主赵冶,见过两位符师!哈哈!从此,我们就是同道门人了!…”
闻言,张承负怔了怔,也连忙上前一步,笑着回礼道。
“拜见赵方主!”
“别那么生分,还是叫我阿公吧!我也叫你承负…”
“诺,拜见赵阿公!”
“哈哈!承负!”
邯郸方主赵冶笑着说了几句。然后,他挥了挥手,让左右的管事仆从退下。直到四下再无外人,他才捋了捋胡子,沉声道。
“贤师,两位符师,这邯郸武库私卖的兵器与甲胄,就包在我身上了!而只要有我道门的庇护,我赵氏铁坊,也能私下打造些铁兵…”
“这武库的私卖,其实一向都有。邯郸相不在,兵曹掾、兵曹吏与库吏,就是主要需要打点的三人。老夫一向与他们交好,借了贤师的名头,也不用再担心他们得寸进尺、勒索威逼…这生意,就交给老夫吧!”
“而老夫的幼子赵钧,今年十三,则拜托给大贤良师。请贤师带在身边,做个道童!也好沾沾仙气…”
说着,邯郸方主赵冶就唤来自己最小的儿子赵钧,亲手交到大贤良师张角的手中。而张角受了这孩子的拜礼,就算定下了门中的名分。
只要这小道童能经过考验,熟背宗门的《太平经》,遵从黄天之道,就能成为张角又一位亲传弟子。为了收服这位邯郸方主,大贤良师张角,确实颇花了一番心思。
在这黄巾起义前一年半,大商赵氏加入太平道,也不知究竟是命运的馈赠,还是命运的代价?
等说完这些正事,邯郸方主赵冶又转过身,对张承负拱了拱手,亲近道。
“承负,从邯郸私卖兵甲,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邯郸眼下的郡国吏员,并无一个厉害人物,大多虚浮于事,任职只为敛财…”
“倒是之前,郡国中有个厉害的比曹吏,性情极为刚直,偏偏又精熟吏务。他主管核检,严查了几年的府库,让上下都头疼的紧。直到众吏员暗中使劲,把他送到了魏郡邺城,这邯郸国才又其乐融融…”
闻言,张承负怔了怔,好奇道。
“哦?不知这位厉害的曹吏,姓甚名谁?如今又在邺城,担任何种职位?”
“他是阴安审氏出身,姓审名配,表字正南。
“审配?审正南?!”
“对!承负无需紧张。这审配如今到了邺城,在魏郡属吏中升了一级,从比曹吏变成了法曹掾。不过法曹管的是邮路驿站,要整天到处跑,又没什么郡中的实权,很难说是升还是贬。换而言之,此人在魏郡府衙中,还是一样未受重用…”
说到这,邯郸方主赵冶笑了笑,又对大贤良师行了一礼,好心提醒道。
“这位审正南,对我太平道颇有敌意!他曾几次向郡守与刺史,举告大贤良师,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在魏郡遇到,还请大贤良师小心些!…”
等提醒完这些,邯郸方主赵冶看了看天色,大手一挥,慷慨笑道。
“来!请贵客入堂中!今晚好生宴饮,为贤师明日启程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