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还有四人完好吗?”
“管渠帅,你看看自己的小腿。”
“?!”
管亥低下头,眼睛瞪的像是铜铃。原来,不知道是冲阵的什么时候,他的左腿上,也被长棍的尖头击中,多出了一块浅浅的黑灰。而要是在战场上,挨了这么一下刺杀,哪怕只是浅浅的刺破,那也得瞬间卸了腿劲,再没法奔走冲杀了!
“这…我…”
看到管亥说不出话来的表情,张承负也没有笑他,只是拍了拍这高大汉子的肩膀,诚恳建议道。
“管渠帅,你带的青州门徒,都是身强力壮、悍勇无畏的好手!他们都和你一样敢冲敢杀,他们的身体素质,其实比对手强得多!可这一场对战,双方几乎同归于尽。你们缺的,就是那种严密的配合,去结成严密的战阵!”
“这就是战阵的意义!战阵中的同袍,能够互相配合,弥补彼此的短板,发挥更大的长处!像这矛盾两列,前排专注于防御格挡,后排全力进攻戳刺,自然比乱糟糟的一团,要防御的更稳,杀伤的更有效!”
“管渠帅,你是破阵的勇将!这一次是你击破了翟渠帅的盾阵,‘斩首’破敌,这才最终取胜!可若是遇到另一位同样勇猛的对手,单纯以己方的蛮勇,去阵战对方的军阵,恐怕这最后的结果…”
“若是不信,你就带着队伍,再和泰山众们打上一次!而要是觉得于禁武艺太强,那就由我带队,来和你打上一场!”
“打就打!俺管亥呃!”
闻言,管亥张了张嘴,想要一口应下。可想起前几日比试的结果,还有这“善射也同样会矛的贤师弟子”,那极难防住的突袭…
片刻后,他只得悻悻然点头,苦着脸应道。
“俺管亥晓得了!俺会让门徒们,再好好练练,练个粗略的样子出来!”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
张承负笑着,锤了锤管亥的胸膛。如此亲近的动作,让这青州大汉怔了怔,回了个咧嘴露牙的笑。等和管亥说完,张承负又去找到翟成,很是赞扬鼓励了几句,举止亲近的很。
然后,他一个个走过那些兖州与青州的门徒,每人笑着说两句。他夸赞一些门徒的勇武,鼓励一些人的坚毅,又赞扬了另一些人的配合。等所有门徒都笑着聊过一轮,天色已经到了傍晚,又到了吃饭的时候了。
“走!去吃饭!今天你们两队训练辛苦,能每人各多吃一碗麦饭、一条咸鱼!”
“好啊!太好了!”
“谢张符师!”
“谢郎君!”
为了鼓励渠帅们的训练与比试,张承负特意从二师叔张宝那里,讨要了些额外的伙食。张宝二话没说,就应了下来。
这种实打实的阵战操练,不仅提高着门徒们的配合度,增强着他们的战斗力,也让张承负在门徒中潜移默化,积攒着信任与威望。
“你觉得,他行事如何?”
“众聚而权生,势立而威成。比我想到要快,但比通常的做法要慢…”
天医张宝伫立在祠庙中,庙外的夜色沉沉,白日的喧嚣都已经散去。他幽幽开口,回答兄长张角的问话。
“强者制仪,能者领众;德服人心,力摄群侪。如此,上下既分,尊卑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