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刘震南攥了攥拳头,指节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真要说起来,吴老狗才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若不是吴老狗,小辫儿不会被抓,自己也不会被魏所长训话。他现在甚至有点怀疑:吴老狗这么做的动机,很可能不是为了钱,而是受了其他帮派的指使。
如果自己真的因为抢菜的事情被抓,自己手下这伙人肯定也会抓的抓、散的散,崇文门菜市场这块地盘也会被其他人接手吞并。
想到这种可能,他心中又多了几分恨意。
“刘爷!”吴老狗低头进屋,神色有些忐忑,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欣喜。
在他看来,一伙外地菜贩子肯定不是地头蛇刘震南的对手,这事大概是办成了,叫自己过来很可能是为了卖菜的事。
昨个,他把昨个刚买的倒骑驴都骑来了,就停在门外。
见到吴老狗本人,刘震南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迎了上去,抬脚踢向吴老狗的肚子。
“啊!”吴老狗惨叫一声,一脚被踹出去两米远,双手捂着肚子疼得像个大虾米。
“吴老狗,你实话实说,是不是有人买通你,让我去对付那伙卖菜的外地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吴老狗被刚才那脚踹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六爷,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就是觉得那伙外地人不懂规矩,看不惯他们的作风。另外还想赚点跑腿钱,没有别人鼓动,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行啊,嘴够严的。”他扭头望向一旁的光头,“把他交给你了,把这件事情问清楚。人只要有口气就行!”
光头嘿嘿一笑:“老大,您擎好吧,我准让这吴老狗把小时候尿裤子的事儿都说得明明白白!”
光头一挥手,让几个小弟把吴老狗带出屋子。吴老狗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刘爷,我冤枉啊,我真的是好心,我真没有一点坏心思,您就饶了我吧!”
“堵嘴!堵嘴呀,一群废物!”光头呵斥了一声,就再没听到吴老狗的声音。
……
苏州胡同,7号院后院。
晚上,季鸿宾披着大衣,踱着步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目光不时扫过院子周围的围墙。
季老太太瞧着儿子像是有心事,走出来问道:“鸿宾,出什么事儿了?”
“妈,没事,您回屋吧,外面冷。”季鸿宾敷衍了一句。
“妈虽然眼睛花了,但心里清楚,你可骗不了妈,说吧。”
“妈,我想养条狗,您觉得怎么样?”
“好好的,养带毛的畜生做什么?脏兮兮的,再说了,你不是从小就怕狗吗?”季老太太还是觉得不对劲,“鸿宾,你跟妈说实话,到底咋了?”
“今儿个白天,我把那个小偷给耍了。我怕他带着同伙来报复咱家,想着养个狗也能有点动静,您说呢?”
“要我说用不着养狗。等咱把钱准备好,让你姐帮着办个移民,去了国外还用担心他们报复?”
“妈,我专门去问过。您是我姐的直系亲属,您出去是肯定没问题的。但我属于旁系亲属,排期时间会很长。有的人等了七八年了,还没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