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几声响亮的公鸡打鸣划破清晨的宁静,天渐渐亮了起来。
快嘴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媳妇坐在石墩上,便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媳妇,咋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
快嘴媳妇没吭声,依旧望着院门口的方向。快嘴又问:“你这一大早坐这儿发啥呆啊?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这话终于让快嘴媳妇动了动,她转过头,声音带着哭腔:“你这一走就是一年多,连个信都没有,过年也不回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夜里做梦都怕你出事!
结果你倒好,一回来就带个孩子,村里人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咋嚼舌根呢!”
“媳妇,咱过咱的日子,管别人咋干啥?”快嘴叹了口气,坐在她旁边,“那些闲言碎语,左耳进右耳出就完了。”
“你别跟我扯这些!”快嘴媳妇突然提高声音,质问道,“你老实,去年过年为啥不回来?是不是在南方有人了?不然为啥连家都不想回?”
快嘴皱了皱眉,没反驳,转身回了屋。
没一会儿,他手里拿着一个蓝色布包走出来,打开布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存折,递给媳妇:“给,你瞅瞅这个。”
快嘴媳妇疑惑地接过存折,翻开一看,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声音都有些发颤:“娘嘞!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这、这是两千块钱?”
她不敢相信地数了一遍又一遍,确认是两千块,又急又慌地问:“快嘴,你哪来这么多钱?你可别干那些违法犯罪的事啊!咱穷归穷,可不能走歪路!”
“你瞎啥呢!”快嘴瞪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自豪,“这是我在南方打工挣的!去年过年没回来,是因为工地接了个急活,过年期间加班给两倍工资,我想多赚点钱,就没回来。”
快嘴媳妇还是不放心,掐着手指算:“你这满打满算才走了一年三四个月,咋就能赚这么多?”
快嘴道:“嘿,这南方和北方就是不一样,经济活跃,到处都用人,工资也高。只要能吃苦,肯出力,在南方干一年,能顶在北方干好几年。”
快嘴媳妇突然皱起眉,盯着他问:“听你这意思,你还想再去南方打工?”
“我想着在家歇一个月,等下个月凉快了再走。”快嘴语气软了些,安慰道,“放心,这次我不走那么长时间,过年肯定回来,还给你带南方的花布。”
“你刚回来就要走?这南方就那么吸引人?”快嘴媳妇一听就急了,拉着他的胳膊,“要我,你就别去了!留在村里干活得了,咱一家人守在一起多好。”
快嘴笑了,摇了摇头:“媳妇,别傻话了。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走,可我也不想啊!但不趁着年轻多赚点钱,以后老了咋办?
再了,孩子大了也得花钱。留在村里能干啥?一个月挣个三头二十块,没意思。”
“嘿,你还别瞧不起咱村!”快嘴媳妇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身子坐直了些,一脸认真地,“咱村现在可不一般了,出了个能耐人,要带着咱全村人一起致富呢!”
“哈哈……啥能耐人?我咋没听过?”快嘴不以为意地笑了,觉得媳妇是在村里待久了,眼皮子浅。
“就是四队老李家的老二,李哲啊!”快嘴媳妇提高声音,“你肯定认得。”
快嘴想了想,确实对李哲有印象,伙长得挺精神,话不多。可在他眼里,也就是个普通农民,没觉得有啥特殊的。
他嗤笑一声:“媳妇,你可别被人忽悠了。他一个农村伙,能有啥能耐?要不你跟我去南方得了,我带你见见世面,看看啥叫高楼大厦,啥叫车水马龙,啥才是真正的能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