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
“混了那么多年,我还是一个管委会主任,我不服,我不忿呀!”
“原以为这次我可以顺利成为党工委书记了,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害人精,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位置。”
听到“害人精”几个字,众人脸色都沉了下去。
昆东鹏沉住气道:“内部矛盾可以内部协商解决嘛!”
“组织的用人任命自有一套指标,并不是谁的资格老,谁就能上,要看综合能力。”
邓春荣瞪着贺时年,呸了一声:“能力?他有什么能力?”
“我听说他之前就是一个小小秘书,老板调走了,就钻了别的道。”
“我不知道他钻了谁的道,但他抢走了原本属于勒武县的灌溉系统的一点五个亿。”
“他就是一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小子,只会搞些鸡鸣狗盗的下三烂手段。”
“组织上竟然还派这样的人来勒武任职,简直是瞎了眼。”
昆东鹏的脸彻底黑了!
邓春荣不光骂了贺时年,就连他以及背后的组织也一起跟着骂了。
而鲁雄飞全身因为这句话气得发抖。
不管今天的邓春荣是谁指使的,但在县委招待所当着那么多人大闹。
打的是他这个县委书记的脸。
贺时年看着邓春荣,目光落到了一言不发,似看好戏的阮南州身上。
一个小小的正科级干部,竟然敢如此大放厥词,口无遮拦,大闹这种场合。
如果说背后没有人支持,贺时年是不相信的。
他刚好也想看一看,这勒武的水到底有多深,有多浑。
而眼前的邓春荣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鲁雄飞肺都快气炸了:“来人,将邓春荣给我拖出去醒酒。”
邓春荣却道:“鲁书记,我没醉,我清醒着呢!”
“我今天就想知道一个答案。”
“我辛辛苦苦,为党的事业奋斗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让这个毛头小子骑到我的头上,我不服,我要一个说法。”
昆东鹏虽是州委组织部副部长,但对
但心里的不快在脸上是掩饰不住的。
而鲁雄飞作为县委书记,发生了这样的闹剧,理应他出面。
但贺时年已然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就抢话说道:“我虽然是平调,从宁海到勒武。”
“但我是经过组织程序的,今天也由昆部长和蓝部长陪同来任职。”
“有同志对我有看法,完全应该在我履任之前通过合理渠道提出来。”
“而不应该大吵大闹,让昆部长难堪,更让勒武县上下都看笑话。”
贺时年这句话是很有水平的,把自己摘下去,却将昆东鹏推到了前面。
勒武县搞出这样的闹剧,伤害不到我贺时年分毫。
打的是州委组织部的脸,损的是勒武县的颜面。
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以后勒武县的所有干部都有可能在州组织部记上一笔。
这一笔看似轻描淡写,但谁能保证关键岗位提拔时,不会闹出幺蛾子呢?
贺时年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连大闹的邓春荣也平静下来。
他可还没有傻到将昆东鹏彻底得罪死。
邓春荣的目光悄无声息从自始自终一言不发的阮南州身上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