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书记,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呀!这是要负责人的。”
贺时年淡淡道:“我是不是乱说,几位老板都清楚。”
“如果几位老板觉得我胡说,我们可以组织人手去你们厂房调查取证。”
“到时候我有没有乱说,一下子就清楚了。”
一听这话,刚才还有些激动的老板们瞬间哑火。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在当场,脸色由绿转白。
柴大富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要是真去查证,那还得了?
到时候不捅破天都是轻的。
“几位老板,这样吧,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我和贺书记商量一下,尽快给大家一个结果。”
听了贺时年的话,这些老板本就心慌意乱。
此时柴大富让他们先走,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等几人离开后,柴大富将办公室门关了起来,又主动给贺时年递了一支烟。
“贺书记呀,你好歹也是要成为副县长的人了,刚才那些话能随便说吗?”
“县政府常务会议已经通过的事情,你那么较真干什么呢?”
“这些钱本就和东开区没有关系,只是借用你们的账户走一下账而已。”
“你直接拨下去不就完了,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贺时年淡淡一笑,道:“柴县长,说实话,我也不想管这件事。”
“但是这笔钱到了东开区的账户,就和我脱不开关系,毕竟那么大金额支出。”
“按照东开区的办公原则,那是要开会的,会议纪要是需要我签字的。”
“签了字,我就得负责任吧?”
柴大富一时无语,狠狠吸了一口烟。
论嘴上功夫,他不如贺时年,胆量勇气心理素质等他也不如贺时年。
毕竟贺时年在常委会扩大会议上,连县长和纪委书记都敢怒怼的人。
换做柴大富,哪怕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常委会扩大会议如此做。
贺时年继续道:“柴县长,我也说实话吧,这几家企业,我都安排人调查过。”
“他们提供的数据水分很严重,产值产能以及员工数量都根本达不到奖励和补助的标准。”
“这笔钱通过东开区的账户,要是真出了事,东开区不可能脱责,我个人更不可能。”
“此外,我今天如果同意支付这笔钱,那明年呢,后年呢?怎么办?”
“他们今年多申报一万,明年就会是两万,后年就会更多!”
“这些企业这么干,那么其他东开区的企业又会不会效仿?”
“柴县长,不是我个人和他们不过去,也不是我危言耸听。”
“如果这么搞,东开区的营商环境就彻底完了。”
柴大富咬牙切齿,面色渐渐冷了下来,但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
“贺书记,昨天的常委会,你将纪委书记和阮县长都得罪了。”
“你下一步是副县长,到时候还要在阮县长的带领下开展工作。”
“如果你继续对着干,你后面的工作怎么办?到时候很难开展呀!”
“我也和你明说了,这件事阮县长已经亲自干预和过问了。”
“他的要求很简单,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钱拨下去。”
“贺书记,贺大书记,我实话告诉你吧,东开区牵扯了很深的东西。”
“要是真出了事,不是你能顶住的,也不是我能抗住的。”
“你就睁只眼闭只眼,给我柴大富这个面子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