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座铁塔,带着一股彪悍的煞气。
“丹斗,是我大乾输了,俺拓跋雄,认!”
他瓮声瓮气地说道,声音如同擂鼓,“可那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道!我辈修士,当以武争锋,以力证道!”
他赤红的双目,如同两盏探照灯,死死地锁定了邻桌那个自始至终都在闭目养神的青衫少年。
“李梦金!”
他用手中的狼牙棒,遥遥一指,“俺拓跋雄,在此,正式向你挑战!三日后,皇城‘生死台’,你我二人,不死不休!”
所有人都被拓跋雄这突如其来的邀战给惊呆了。
这已经不是切磋了,这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大虞的官员们个个面露怒色,这拓跋雄,简直是目无王法,竟敢在陛下的宴席之上,如此嚣张跋扈!
三皇子乾天逸见状,却只是慢悠悠地站起身,对着皇帝拱了拱手,笑道:
“陛下息怒。拓跋他是个武痴,心直口快,并无冒犯之意。只是,他听闻李梦金公子乃是大虞年轻一辈中的第一剑修,心生向往,这才情不自禁。还望陛下,能成全他这段‘以武会友’的佳话。”
他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却直接将此事定性为了“修士之间的私人恩怨”,让皇帝不好用朝堂的规矩来强行干涉。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将目光投向了李梦金。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了这个少年的身上。
李梦泽对他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那意思很明显,若是不想打,他可以出面周旋。
李梦金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平静,深邃。
他站起身,对着拓跋雄,同样伸出了一根手指。
“不必三日。”
他淡淡地说道。
“明日,午时。”
那平静的语气,却带着比拓跋雄那声嘶力竭的咆哮,更重千百倍的份量!
“好!”拓跋雄眼中爆发出狂喜的战意,“是个爷们!俺就在生死台上,等着你!”
一场风波,就此定下。
…………
夜,观星台。
云雾缭绕,星光如水。
“师父,我二哥他……他不会有危险吧?”李梦月脸上满是担忧,“那个叫拓跋雄的,看起来好凶,像头熊瞎子。”
清虚正躺在那块白玉之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不知名的草茎,闻言,只是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笑道:“一柄见了风,见了雨,见了云的好剑,难道还会怕一把笨重粗劣的铁斧头吗?”
他坐起身,看着李梦月,眼中露出一丝赞许,“倒是你大哥,有点意思。以最阳刚的生机之力,去攻那阴邪之体的‘后门’,此等手段,深得‘道法自然’中‘顺势而为’的精髓。看来,你那个神神秘秘的爹,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那是当然!我爹是天下最厉害的人!”李梦月一脸骄傲地挺起小胸膛。
清虚笑了笑,不再多言,只是那双洞悉世事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
听涛小筑,书房内,灯火通明。
李元虎来回踱着步,脸上的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梦金,你太冲动了!那拓跋雄一看就是天生神力,筋骨强横之辈,你与他硬碰硬,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