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无意识地用指尖在冰冷的玻璃上画着圈,仿佛在勾勒张杭的轮廓。
听到张杭回应说忙完这段时间会来魔都陪那两个为他孕育生命的女人,黄钰彗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飞快掠过,但很快被更炽热的渴望取代。
“真的呀?那可太好了!”
她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雀跃,随即又像怕惊扰了什么,立刻放低放缓,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
“你不知道,魔都的夜晚,好长好冷清,没有你在身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饱满的红唇几乎要贴上玻璃,呼出的气息在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白雾。
短暂的停顿后,一个大胆的念头,或者说一个被压抑许久的渴望,毫无预兆地冲破了理智的闸门。
黄钰彗的心跳猛地加速,血液似乎都涌上了脸颊,但她没有退缩,反而用一种近乎天真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口吻,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对着话筒轻轻吐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那你来的时候,我去看看宝宝们好不好?”
她顿了顿,贝齿轻轻咬了下下唇,仿佛在给自己鼓劲,然后才用更轻、更柔,却带着致命诱惑力的声音继续道:
“我也想......当孩子的小妈呀~”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张杭的沉默像一块沉重的石头,隔着电波沉沉地压过来。
黄钰彗能想象到他此刻蹙起的眉头和略带错愕的神情。
这沉默让她心底掠过一丝慌乱,但更多的是一种病态的兴奋和挑战感。
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在短暂的停顿后,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娇笑,笑声在空旷的公寓里回荡,带着点放肆,又带着点不管不顾的痴缠:
“咯咯咯,怎么不说话了?吓到你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人家开个玩笑嘛。”
但这句玩笑说得毫无诚意,尾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试探和暗示。
张杭的声音终于再次传来,带着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
“黄钰彗,你省省心吧,我对你也是无语了。”
这句话像一根小刺,扎得她笑容微微一僵,但眼底的火焰却烧得更旺了。
她收敛了笑声,但娇媚的姿态丝毫未减。
她的声音忽然沉静下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有些执拗,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张杭的听觉:
“无语?”
她轻声反问,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垂落的一缕卷发:
“张杭,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像一阵风暴席卷了我,把我捧到云端,又在我沉醉的时候告诉我,给你自由,这算什么?”
她的语气渐渐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但更多的是一种病态的依恋:
“这自由是假的!像被剪断了线的风筝,看着辽阔,心里却空落落的,只会一头栽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再次变得柔媚入骨,带着一种飞蛾扑火般的决绝,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对着话筒说道:
“我现在想要的,是你,只有跟着你,被你束缚着,才是我黄钰彗真正的自由。”
说完最后这句话,她没有等张杭的任何回应,甚至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
带着一种既像胜利又像孤注一掷的复杂情绪,她指尖轻轻一划,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忙音,黄钰彗脸上的娇媚笑容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疲惫、执念和一丝茫然的空洞。
她将滚烫的手机贴在胸口,仿佛还能感受到刚才那番话语留下的悸动。
窗外,魔都的灯火依旧璀璨,却再也照不进她此刻幽深的心湖。
她像一个在悬崖边起舞的精灵,明知前方是深渊,却依旧贪恋着那片刻惊心动魄的眩晕感。
对于张杭,她早已分不清是爱是恨,还是纯粹不甘心放手的占有欲,只知道沉沦在这名为张杭的旋涡里,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自由。
七月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