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姿态闲适,仿佛在谈论天气:
“钱?”
“权?”
“顶级的生活?”
“要什么有什么。”
“总比你在这哭哭啼啼,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伤春悲秋强得多。”
他转头看向一直恭敬站在几步外的陈思哲:
“思哲,晚上外滩那个局,都有谁来着?我记得老许说想介绍几个欧洲来的画廊老板?”
陈思哲立刻心领神会,上前半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林清浅听清:
“是的张哥,许总特意交代,说那几个老板手里有不少好东西,想请您掌掌眼,哦对了,他们还提到想认识一下国内有潜力的艺术新秀......”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林清浅:
“张杭您要是带个懂行的女伴去,那肯定更有意思,说不定还能给人家小姑娘铺条金光大道呢!”
他话语里的暗示极其露骨,将林清浅和她珍视的艺术追求,直接物化成了可供交易的筹码。
这番话像鞭子一样抽在林清浅心上。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侮辱!
他们把她当成了什么?
一件可以随意展示、用来攀附权贵的物品?
而程默,他绝不会这样!
他会尊重她的艺术理想,会和她探讨画作的灵魂。
巨大的反差让她心如刀绞,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厌恶达到了顶点!
“无耻!你们,你们......”
她气得浑身发抖,却找不到更有力的词汇来反击这种赤裸裸的金钱和权力带来的傲慢。
“清浅!别怕!”
一个愤怒的声音再次响起,陈墨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他像是一条狗察觉到了屎味,知道陈思哲他们,最近可能会来,便随时在这边护着。
护花使者,还是很到位的。
当陈墨看到张杭再次逼近林清浅,而且姿态如此暧昧轻佻,怒火瞬间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张哥是吧?我不管你是谁,离她远点!”
陈墨冲到林清浅身前,试图将她护在身后,怒视着张杭。
张杭看着眼前这个色厉内荏的富二代,眼神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只有纯粹的漠视。
他甚至懒得和陈墨对话,只是微微偏了下头。
陈思哲立刻像得了指令的恶犬,再次横在陈墨面前,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嘲讽:
“陈墨,你是属苍蝇的吗?怎么哪儿都有你嗡嗡叫?我张哥跟林同学聊聊天,关你屁事?想当护花使者?你配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
“陈思哲!你他妈找死!”
陈墨被彻底激怒,挥拳就要打。
陈思哲非但不惧,反而狞笑着迎上一步:
“来啊!动我一下试试?看看明天你家那点瓷砖生意还能不能接到订单!”
他精准地戳中了陈墨的软肋。
陈墨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脸色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不敢!
陈思哲敢这么嚣张地站在张杭身边当狗,这个张杭的能量绝对超乎他的想象!
动手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看着陈墨被陈思哲一句话钉在原地,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子,张杭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