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安静。
沈清柔张了张嘴,想吐槽他这掉书袋的毛病真是改不了,连儿子刚出生都不放过,可看着他那专注而认真的侧脸,看着他怀中那小小的生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小声嘀咕了一句:
“装模作样,不过,名字寓意还行。”
凌妃和李钰等人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文化底蕴的祝福感动了,眼眶都有些微红。
张杭说完,不再看镜头,只是低头,用自已的额头轻轻贴了贴儿子温热的小额头,低声呢喃了一句只有他们父子能听见的话。
然后,他将襁褓小心地递给旁边早已眼巴巴等着的沈清柔。
“抱抱吧,他的小柔妈妈。”
他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淡然,但那句小柔妈妈却让沈清柔愣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地接过了小文华。
“哎哟我的小宝贝!让小妈看看!啧啧,这小模样,将来肯定比你爸帅!”
沈清柔小心翼翼地抱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爱。
这时,产房的门再次打开,脸色苍白、浑身被汗水浸透、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郑微微,被护士用推床推了出来。
她看起来疲惫至极,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张杭立刻大步走过去,握住了郑微微冰凉的手。
郑微微费力地睁开眼,看到张杭,虚弱的眼神里瞬间涌上委屈、愤怒和后怕,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声音嘶哑微弱:
“张杭,混蛋,疼死我了,我再也不要生了......”
“辛苦了。”
张杭俯身,在她汗湿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低沉而坚定:
“都过去了,儿子很健康......”
听到儿子的名字和数据,郑微微眼中的委屈和愤怒被一种巨大的满足和母性的柔软取代。
她反手紧紧抓住张杭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泪水流得更凶,却不再是痛苦的泪水。
回到病房,安佳玲沉沉睡去。
张杭坐在床边,用手机编辑了一条朋友圈:
我儿子张文华出生,重六斤六两,母子均安,愿其如初生芳华,卓然自立,光华内蕴。
配图一张是他低头轻吻儿子额头的侧影,避开了郑微微的脸,一张是襁褓中婴儿熟睡的小手特写。
他手指在屏幕上方某个分组上停顿了一下。
乔系一派,自然还是屏蔽的。
点击了发送。几乎瞬间,手机就震动起来,点赞和祝贺的评论如潮水般涌来。
张杭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便将手机收起。
接下来的两天,张杭推掉了所有非紧急的事务,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vip病房里。
他亲自给虚弱的郑微微喂水喂饭,笨拙却耐心地学着给孩子换尿布、拍奶嗝。
可以说,郑微微是目前几个已经生孩子中,最痛苦的一个。
张杭自然而然的给了额外的照料。
虽然动作远不如处理商业文件那么娴熟利落,甚至偶尔还会被儿子突如其来的哭声弄得有些手忙脚乱,但他那份专注和投入,让病房里的其他女人都看得有些怔忡。
沈清柔抱着胳膊靠在门边,看着张杭小心翼翼地把儿子竖抱起来,僵硬地拍着那小小的背,试图拍出奶嗝,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小声对旁边的林诗茵吐槽:
“看把他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慈父呢!不过,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林诗茵抿唇笑了笑,没说话,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羡慕。
黄钰彗则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削着苹果,目光偶尔掠过那温馨的画面,带着一丝复杂的黯然。
也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可以彻底被张杭接纳。
3月14日清晨,郑微微的精神恢复了不少,儿子文华也躺在旁边的小床上睡得香甜。
他俯身,在郑微微额上又落下一吻,声音低沉而带着安抚的力量:
“我出去几天,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郑微微刚生产完,情绪还有些脆弱,闻言立刻抓住他的衣袖,大眼睛里带着依赖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