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他听见杨锦文在电话里咳嗽了一声:“我知道了,先这样。”
姚卫华摸不着头脑,听见对方挂断了电话,他耸耸肩,走回到桌子前坐下。
猫子立即问道:“杨队怎么说?”
“他就叫我大声说一遍,然后说好,就把电话挂了。”
蔡婷皱眉:“这是啥意思啊?”
姚卫华摇头:“管他的,咱们先吃席,边吃边看情况。”
猫子问道:“咱们随的白包,是大雁市刑警支队这边报销,还是咱们市局给报销?”
姚卫华笑道:“你猜?”
“五百块呢。”猫子心疼道:“我一个月工资,不给报,这不是要我命吗?!”
齐斌眨了眨眼:“不是,你什么时候加工资了?之前不是才四百出头吗?咱俩工资不一样?”
“上次出差,报销了一百块。”
“哦。”齐斌闷闷不乐,有点不相信。
几个人正聊着,便看见一群社会闲杂人员绕过空地后面的围墙,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灵棚走去。
灵棚前一帮人看见这群混混,有几个小弟立即跑进灵堂,接着,石乔柏带着人出来,恶狠狠地迎了上去。
“侯三,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叫侯三的混混,脖子带着一个大金链子,他身后站着三十几个人,手里拿着棍棒。
“石乔柏,你哥呢?”
“你找我哥干什么?”
“你哥干了什么事情,你不晓得?”
“不知道,你想怎么样?”
石乔柏走过去,恶狠狠的地盯着他:“我告诉你,我爸今天下葬,你最好给我滚!”
“滚你妈个蛋!你哥把我兄弟的妹妹给搞了,孩子都生了,还不认人家母子。
这不说,你们兄弟俩在下马镇飞扬跋扈,侵占人民广场旁边的地,巧取豪夺,还把人给打了,这事儿,下马镇的老百姓和你们没完。
兄弟们,除暴安良,为下马镇的老百姓讨一个公道,干他们!”
说着,乌泱泱一群人直接开打,侯三这边的人手里都拿着家伙,占据了优势,直接开始打砸。
侯三躲在人群中间,听见音乐停止了,便指着乐队,扯着嗓子喊道:“音乐别停,给我唱一首,敢问路在何方!”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啦啦.”
这边唱着歌,那边几十个人,你追我跑,撵着一顿打,怒骂声、吼叫声,不绝于耳。
桌子、椅子都被掀倒,有的人还拿着花圈抵抗,一棒子砸下去,随风一吹,菊花的花瓣飘扬的四处都是。
侯三给自己这边的人鼓劲:“兄弟们,冲进灵堂,老子就让石乔松他老爹死不瞑目!这帮害人的家伙。”
猫子、姚卫华、蔡婷和齐斌各自抓了一把瓜子,躲在树林里。
姚卫华琢磨道:“突然来这一出,我怎么觉得有些蹊跷,这带头的还喊着除暴安良,为老百姓出头,说这话感觉怎么耳熟呢?”
“能不耳熟吗?咱们开会的时候,杨局老这么讲。你们瞧,这帮人都在往灵堂里冲。”猫子也很纳闷。
蔡婷向四处看了看,赶紧推了推他们的肩膀:“你们瞧那边。”
几个人转头看去,只见杨锦文和大雁刑警支队几个人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他抱着双臂,双眼微微眯着,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混乱的场面。
侯三带着几个人,一边干人,一边直奔灵堂、正中间摆放的红木棺材。
躲在远处的乐队,奏乐声越来越大。
“啦……啦……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