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份名单,竟然没有丝毫改动,直接安排了任职,递到我这儿来了。”
闻言,李承乾笑了一笑,看样子,皇帝也猜到了有人想塞人,至于是谁,不言而喻。
“你舅父应该会教导你,不过他不会明着告诉你他想要塞人,他回去了告诉你,不要我说什么,你就点头同意什么,这样显得你很怯懦,会让我看轻你。”
“怪不得凌烟阁舅父第一,父亲和舅父君臣相知,心心相通啊!”
李世民笑容僵了那么一瞬,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您不用想太多,自古以来,写闺怨诗的都是男的,文人很喜欢将君臣关系比做夫妻关系,所以臣用心心相印形容您和舅父,没有任何问题。”
李世民道:“你是怎么劝服辅机的?”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这东宫是我的东宫,更是陛下于皇权之下设的东宫。就这一句话,舅父是聪明人,点到为止,他自然就懂了。”
李世民含笑点头,又道:“辅机的面子,轻易不能拂了。此事也算你有理有据,可也需要安抚他。我同你说过,在你没有完全坐稳皇位之前,不要同辅机交恶。”
李承乾笑道:“穆穆喊了一声舅公,舅父可高兴了,还给我长了一万钱。父亲,算上您给的三万钱,臣自已的八千钱俸禄,我现在一个月有六万八千钱。”
李世民道:“你安抚你舅父,反倒是你舅父出血。承乾,要我怎么说你的好?”
“舅父是太子詹士,东宫太子几斤几两,他还是掂量的轻,臣实在是穷,珍器重宝给不起,舅父位列三公,高官厚禄您已经给了。细细算来,臣只能走礼轻情意重的路子了。父亲,您可知舅父还多问了一句,穆穆是有没有喊过阿翁?”
李世民笑而不语,反问李承乾:“那我冒昧的问一句,穆穆会喊师公吗?”
李承乾沉默片刻,摇头。
“不应该啊!以你对魏征的偏爱,我觉得这阿翁和舅公都得排到师公后面。”
李承乾暗暗吐槽:皇帝自已有多小心眼儿,心里没数吗?他这个非传统意义的“儿子”对魏征有几分好颜色,皇帝都要带头挖苦。嫡长孙要是在喊阿翁之前喊了师公,都不敢想皇帝会怎么挖苦魏征。
“您是穆穆嫡亲的祖父,魏师傅再好,也不敢越过您啊!”
李世民笑道:“你是怕我为难魏征,我还说一句,你们师生情深吗?”
李承乾陷入回忆,他和魏征第一世只半年师生情谊,那时魏征已经病入膏肓,喝他的拜师酒,手都在抖,而他那时决心谋反,不愿意连累魏征,也抱病躲着魏征。
拜师只半年时间,魏征就去世了。回来之后,从贞观十一年拜师,如今已有三年了。师傅看出了他的破绽,没有质问他的来历,只是提醒他谨言慎行,小心询问另一个他过的好不好,怎么不算师生情深呢?
“魏师傅护着臣,就像是鄂国公护着您,无论外界如何险恶,自始至终如一。父亲,您和鄂国公君臣情深,臣同魏师傅也是一样的。”
不否认师生之前,拿他和尉迟恭君臣之情作比较,李世民心下莫名,不知该欣赏李承乾进步了,还是该悲哀,这个孩子在他面前,连真情流露都不愿意。
“告诉你一件好事,漠北草原遭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