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马住抹了一把泪,从他们三人离开客栈,到他在墙角醒过来,又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宁方生听完,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马住从来没见过,先生用这样严厉的眼神看他,吓得两腿一软,扑通跪了下来。
“先生,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贪生怕死……”
“是贪生怕死的问题吗?”
宁方生的口气前所未有的冷沉。
“从下车走到百药堂,仅一街之隔,偏偏刀这么快就架在了你的脖子上,说明你们早就被人跟踪了。”
天赐冷笑一声接过话。
“你身为十二爷的贴身侍卫,被人跟了一路还毫无察觉,你当得什么差事?”
“我……”马住百口莫辩。
青天白日的,又是天子脚下,谁会跑出来做坏事啊?
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根弦。
宁方生:“天赐?”
天赐二话不说,拉开门就走。
卫泽中惨白着一张脸,颤巍巍道:“小天爷……这……这是去干嘛?”
“既然他们被跟了一路,说明悦来客栈是起点,天赐去问一问客栈掌柜和伙计,有没有瞧见可疑的人。”
宁方生说这话的时候,重而有力的目光落在马住身上。
马住羞愧难当,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吞噬着他。
万一十二爷和三小姐出点事,他也活不成,只有一头碰死。
屋里,没有人说话,安静到窒息。
宁方生从怀中掏出扇子,不像往常那样慢悠悠地扇着,而是略显急躁地扇了几下。
七天斩缘,还剩下六天,时间紧张到一个时辰都浪费不起。
这么关键的时候,偏偏这两人不见了。
这不是要命是什么?
很快,小天爷去而复返。
“先生,客栈门口卖馄饨的阿婆说,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在客栈附近转悠。”
宁方生:“这两人长什么样?”
天赐:“阿婆说没太在意,瞧着不像是普通人,走路挺轻的,也快。”
走路轻,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两个人身上有功夫。
还真被先生料准了。
马住壮着胆子,抬眼去看看先生。
不想,正撞入那双黑沉的眸中,他吓得又赶紧低下头。
宁方生起身走到马住身边,“你家十二爷在外头,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
马住不用想,直接摇头。
“十二爷瞧着凶巴巴的,实际心肠最软,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他都呵呵一笑过去了,不太可能和人结仇。”
“你确定?”
“我确定。”
马住小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从来都顺风顺水的,所以我才没留心。”
宁方生目光一偏,落在卫泽中身上。
卫泽中赶紧摇头:“阿君是闺中女子,与外人结仇的可能几乎没有,她从前最是乖巧听话。”
“那便不是冲他们来的。”
宁方生掌心落在卫泽中肩上,重重往下一压:“而是冲着陈、卫两家去的。”
卫泽中身子狠狠一颤,立刻想到一桩事,仰头道:“方生啊,会不会…”
他仰着头。
宁方生低下头。
两人相距不过咫尺,彼此眼中的惊疑瞧得一清二楚。
这个时候,冲着陈、卫两家去的,只有一个人——太监何娟方。
就在这时,天赐耳朵突然一动,“先生,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巨响。
门,从外头被一脚踹开。
屋里所有人扭头去看,都惊得神色一变。
他,怎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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